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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小声问江彬,“班长,杯子还能有什么问题?”
她的心里也慌得不行,以前在家里,谁干过这些活呀?
江彬摇头,“你当这是你家客厅啊?在部队,这些杯子、盖子和把手,都要按照统一方向摆放。你们昨天进来是什么样子,以后就是什么样子,不能有一个乱套。”
我去,这是强迫症!
叶羽晨好不容易忍住没顶嘴,这不是折腾人吗?
谁还记得那些杯子昨天是怎么摆放的?
简宁是学美术的,她对环境观察能力一流,马上按照记忆帮叶羽晨摆好。
原来那些杯子竟然能摆得像一排整齐的士兵。
“叶羽晨,晚上继续学习整理内务,地板拖不干净不许睡觉,谁都不许帮忙。”
……
入夜后,自来水更冷了,叶羽晨疲惫不堪,却洗不干净那把棉拖把。
双手冻得红通通的,生疼。
她真的尽力了,眼泪不知不觉就滑落了下来。
挫败感涌来,心里酸涩得难受,从没有想过,她没有输在训练上,却被这样打击。
她开始委屈,开始怀疑,自己为什么要来当兵,她当初的热血,究竟是一时冲动还是难忘初衷?
她想家了,她对军营产生了难掩的失望和抗拒。
她的性格果然不适合这里。
走廊的灯光下,一双颀长的大长腿,站在了她的身后……
我回来了
“哭鼻子了?”
清冽醇厚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叶羽晨酸涩的心间就像是被大提琴安抚过一样,微微的舒缓了下来。
可是她的泪水怎么也忍不住。
就像小时候,她被人欺负了、受了委屈,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很快就能停。
但是如果哥哥或者是外公过来关心她,她就会哭个不停。
越来越多的泪珠掉在了水池里,冷隽睿看着真心疼。
兵之初,不是谁都能完美适应的。
坚韧如她,还是伤心落泪了。
叶羽晨眼前一片模糊,她用袖子抹了一抹眼泪,含糊着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也不停的洗拖把,可是就是拖不干净那个地板。”
“这个军营真奇怪,好像跟我有仇似的。”她还在抽泣,“我真的想做好的,也想当一个好兵,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力不从心。”
“拖不干净地板的人可不止你!”冷隽睿站到了她的身边,接过了她手中的拖把,“你的班长叫江彬,是吧?这小子的脾气很火爆,据说当年他在新兵班因为拖不好地板,可折断过好几根拖把呢!”
叶羽晨立刻忘记了哭泣,好奇地问:“真的吗,那后来呢?”
冷隽睿看了一眼她通红的小手,说:“后来,赔拖把钱都是从他津贴里扣的。为了这个,他还差点跟他班长打起来呢。”
难怪!
叶羽晨的心里马上好过多了。
可是她发觉,那个人接过拖把的角度有点奇怪,回头一看——
因为身高的关系,她首先看到的是少校军衔;然后,就是一条受过伤的胳膊,吊在肩吊带里。
军官的帽檐遮住了他的面容,他用吊在肩吊带里那只手握住拖把,另一只手去够拖把头。
他在做示范,“这种拖把,你如果想把它洗干净,必须把它分成好几缕,分开洗,这样才能把上面粘着的毛头都弄干净。然后你再顺着一个方向拖地板,就不会有之前的问题了。当然还要用力挤干。”
“上校,不,首长,您快放下让我来。”叶羽晨吓坏了,人家的手都受伤了,军衔还那么高,居然还这样帮她,实在是惶恐。
冷隽睿已经有很久都没有这样近距离的,看着他心爱的姑娘了,“那你还哭鼻子吗?”
叶羽晨彻底不哭了,她抢过拖把,“首长您的伤没事吧?”
“应该……没事了吧。”冷隽睿本来并不在意肩膀脱臼这点小伤,可是……
“首长,您要是现在不忙的话,就在这走廊里等我一会儿,”她按照他教的方法洗拖把,“我去把地板拖干净,然后我来帮您看看伤,我们家可是祖传的老中医呢!”
正中下怀。
冷隽睿不置可否地站在走廊里,他的身影被灯光拉的很长,看起来很安静。
叶羽晨笑了,“好嘞,那您可得等我呀。”
她连奔带跑的跑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