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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的十只金乌,本该遵循天赋职责,一日一轮,彼此不能重叠或延迟出现,然它们竟生起较量之心,前一只不肯退,后一只不肯让,造成十只金乌同时热烧大地的景况。”月读缓缓道来,却是与魔境无关的故事、现在又不是上课时间,况且十只金乌之祸,她早背得滚瓜烂熟,不只她,破财也学过,上回考试还考过。开喜正要插嘴,月读投来淡睐,又让她乖乖闭口,认真听教。“天启下令,射杀其中九只,仅留下当日当时本该司职的那只雄金乌,其余四雄五雌,皆坠入东海,尸沉海极渊……若我未记错,有一只雌金乌,腹中已有成形卵。”开喜的迟钝,仅仅转瞬一眨眼,马上聪慧反应过来:“成形卵?!意思是……这世上,还可能有第二只金乌存活?!”“我不保证,或许雏形未具,或许母体死亡之际,它亦随之殒灭,必须亲赴海极渊确认。”“我现在就去!”开喜精神大振,从草茵间跳起来。“金乌是神物,坠海后的尸身,定受妖物觊觎,海极渊向来凶险,多有海妖蛰伏,你最好找个帮手再去,若能如愿寻获成形卵,尚须你仙力孵育,别浪费在海妖身上。”虽然月读口吻清浅,少有起伏,但他口中所言“凶险”,想必比凶险还要更凶险个两万倍不止。眼前不就有个最得力的好帮手吗?月读出马,海妖也不过是海参。开喜双眼一灿,方才还泪汪汪的狼狈样,立即变脸,谄媚甜笑,伸手往月读衣袖揪,像个撒娇讨糖吃的小娃娃,姿态可怜又可爱:“我的好月读,求你陪我跑一趟——”变脸的,何止是她,穷奇变得更快更凶狠,那声“我的好月读”,让她完全炸毛,一爪子拍去开喜的手,扞卫月读的“唯一触摸权”。月读面庞情绪不多,见穷奇反应时,唇角清晰漾起一抹笑,虽线,却极宠。将穷奇爪子拢进自己右手心,轻轻握了握,好似心疼她打人打痛了自己掌心,被打的开喜一脸懵懂,月读安抚完穷奇,才回答开喜。“干涉魔境私事,我并不赞同。”此话意思清晰明白,他不会插手。破例告知她金乌卵一事,仅是念及仙侪情谊,已超过了月读向来的处事风格——虽然他近来的处事风格,一再被挑战打破……罢了,莫再提。“喜姨!找狩夜!我们找狩夜一块去海鸡冤!”破财出声嚷道,他也想帮忙!“是海极渊,课堂上没认真听讲响。而且没有“一块”,我不带你。”开喜捂着被穷奇拍红的手背,半迁怒地直接回绝破财。破财不满嘴,崽子自尊心最强了,不喜欢被小觑,“为什么?!我又不会拖你后腿!在魔境我不是也帮上不少忙!”他又想重提救命之恩。“喜姨还不是怕穷神唯一独苗蔫萎了,对你爹娘不好交代。”难得她用心良苦、鲜有天良呀!况且、破财下凡间逛逛,再三向爹娘保证,不闯祸、不惹事、不生非、不涉及不良场所,才换来五日悠闲,若被他爹娘得知,他跑去海极渊那么凶险之地,恐怕不是小屁屁遭殃,便能了事。她这不是千思万想地替他作打算吗!“可我也想帮魔境做些事呀——”破财嘟囔。月读倒是替崽子说话:“带上这孩子吧,他看起来,不是容易蔫萎的苗子,或许,反过来能助你一臂之力。”这话,破财听了特顺耳,觉得这位哥哥真识货!不由对月读好感加深。同样一句话,听在开喜耳里,却有另一层深意。老友不轻易夸人,更不会因为对方是孩子,便采取哄诱手段,能得他口中一句赞赏,定是他那双浅眸,已瞧见更深、更远的某一段未来……既是“未来”,那么等它到来时,便能知晓原由,她不会多问,月读亦不可能道破天机,只有另一件事,开喜才真正想由他口中得知,“照阳的替代品有了,那幻阴呢?何物可以取代它?”月读修正她的语病:“金乌卵不一定寻而必得。”“老友,你的谨慎性子我还不清楚吗?没个影的事,你哪会拿出来说?又不是吃饱撑着,耍我玩吗?”开喜鼻头仍带哭过的泛红,却已能堆出灿笑,朝月读肩上重重一拍,拍得穷奇怒目横眉。开喜先前哭得太认真太自我,没留意到这项乐子,此时才发现,月读身边这头凶兽,逗起来真有意思,谁碰碰月读,她一副要与拚命的狼样。母鸡护鸡崽,莫怪老鹰来戏弄。她故意又拍了月读四五六七下,每一下,穷奇眉心便紧蹙一分,最终忍不住冲过来,把月读护到身后藏妥,美眸焠火地瞪她。开喜流露满脸兴味,贪玩之心渐起,这副神色,月读太熟悉,每每老友眼眸亮似繁星,代表她又要惹祸了。唯今之计,尽快将开喜与穷奇分开方为上策,穷奇太生嫩,禁不起激……“烛九阴一族,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相传取左眼,以倒置方式盛于钵中,仿效烛九阴闭眸状态,方圆万里,如处深夜,万物不及其左眼明亮,应可代替。”月读这般急速的说话方式,开喜和穷奇未曾听过,一气呵成,中间丝毫不给人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