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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揉他金发,流露长辈同情怜爱:“喜姨知道。”你的惨叫声,我听见了,孩子,响彻池畔呐。“她们死命往我头上打泡泡,又拿长指甲扒,我都快哭了……”破财抱怨。“你下回别挣扎,自己洗,她们命令你刷哪里你就认命刷哪里—一”她正要教导他两句,但很显然,破财话还没说完,抢白道:“那时,狩晔冒出来,阻止了她们。”“哦?”那对叔侄,怎都专挑别人沐浴时出现?家族遗传的劣根性吗?“他不准她们对我太粗鲁,要她们放轻动作,只许温柔把我洗干净。”开喜默了默,心想:应该是为你那头金毛吧,万一被魔婢粗鲁揪光,他用啥做颈巾呀。“我本来以为他是坏人,没想到实际上,他人不错。”破财回想当时,狩夜自带光辉,在他眼中闪闪发亮,救他于魔婢魔爪之下,就算他穿着一身黑,同样充满救世光芒。开喜继续默,仍旧心想:面对觊觎你金毛的人,你太早下定论了,傻孩子。“后来,魔婢替我拭干头发,他还伸出手,摸了我的头两把。”就像他每回跟着娘亲去梅先生家,他抱起胜白贰玩,也是同样的摸法,他对胖白贰自然是宠爱,狩夜那举止,又是何意?而且,他还夸了他头发漂亮。开喜依然心想:他摸的不是你,他摸的,是他未来的金发颈巾呀!“一边摸,他一边问我,吃的东西够吗?要不要再多两顿,我跟他说,我想吃白饭,他说他们这儿没白饭,但可以替我找找还有什么好吃的。”连如此细碎的部分,破财也提了。这一回,开喜默了久一些,脑中景况不怎么容易想像。那个狩夜耶……请人吃拳头还有可能,问人吃饱没?太违和了。呀,喜神何等聪明伶俐,瞬间悟了。狩夜叮嘱破财添饭菜,不过是想早早养大食材吧,啧,这心机未免太深、太沉了。“喜姨,我有个主意,你听听看好不好……我把狩夜收成徒儿,全魔境就无人敢再欺负——”话没说完,开喜噗地笑出来,一长串哇哈哈哈哈哈。“你这只嫩毛未脱的雏鸡,对着妖兽级的巨雕呛声,要收人家为徒?”笑够了,她用以最简单的比拟法,表达完嘲讽。小雏鸡是破财,妖兽级巨雕是狩夜,双方等级落差,就是那么残酷的大,小雏鸡竟是想天开,想当妖兽级巨雕的师尊,凭什么?凭身上那两三根黄毛吗?塞人家牙缝都不够。她知道,破财向来以收徒为目标,许是见多了爹娘相处,小小心灵产生扭曲误解,认为成为某人师尊后,终身得享清福,过上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快活好日子。可她没料到,破财小野心忒大,居然看上了狩夜?!“你是不是又浊息侵体啦?才会犯浑说傻话?”开喜体贴去探他额心。破财使起小性子,拨掉她的手,嘴嘟得老高:“我本来就立下鸿志,要收一个比我爹强、带在身边又威风长脸的徒儿呀!我一直很认真在物色,我觉得,狩夜吻合我的收徒标准!”可我不觉得你吻合人家的拜师标准呀!“傻孩子,魔族人一向高傲自负,只服强者,若要收徒,定要他输个心服口服全身服,你要打赢狩夜……嗯,不大容易。”她用词太斟酌,根本是天杀的困难好吗?“我再修炼个两百年,够不够?”破财眼里燃起小希望。再修炼个两百万年,可能都很不够。面对一个孩子萌生的小心愿苗,一把捏死不太妥当,她再逸出第四声叹。“……小小年纪,有个努力目标也好。”开喜只能如此乐观道。反正目标又不一定非得达成,等破财大些,懂事了,认清自己实力,便会明白,儿时的鸿愿,往往是用来打破的,幻灭,是成长的开始。难以达成的孩子妄想话题,就此打住,还是来聊聊容易办、且也亟须去办的事吧。“我已经知道猋风兄的下落,也套出离开魔境的通道位置,为避免夜长梦多,此计不宜拖延,最好速战速,杀他个措羊不及,你附耳过来——”她将破财招到面前,凑嘴上去。接下来,便是如此这般的嘀里嘟噜……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过论,拟定出来的计划很容易。开喜打算先祭出绝世戒,藏住两人身影,待魔婢入内送饭,看不见两人踪影,定会惊慌失措,忙不迭往外求援。既是惊慌失措,有九成机会忘记锁门,她与破财便抓紧空隙,撤收绝世戒,一鼓作气往处逃。途中若遇魔将,来得及闪躲时,绝世戒继续掏出来用,遮掩行踪:若来不及,双方正面对上,她还有另一款神器“定身灯”,足以抵挡。先去救猋风,直奔通天魔树,最后三人哇哈哈哈脱高魔境,全书终。计划拟妥,她把定身灯交给破财,仔仔细细教他使用方法,并叮嘱千万别自己去看灯火,否则连自个儿也给定住了。定身灯,灯身以深海巨鲇须编织制成,形状似四方灯笼,靠近持有者那一面,不透火光,防有者粗心,自瞟一眼而定身,算是相当贴心的设计—一当然也极有可能,某一任持有者曾在某年某月某日,吃过自己定自身的亏,事后才追加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