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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挺高强的嘛,能维系一境的日月交换、自然变化。开喜心想。“常听老一辈长者说,魔境这儿呀,千万年前更不易生存,弱肉强食,想活,得凭运气……”婆婆所言的往昔,太过遥远,就连婆婆自身,也未曾亲眼目睹,现下说的,亦属口耳相传那一类:“重浊之息,虽对魔族无损,却给不了食物,强的魔还有弱小的魔能吃,而弱小的魔呢,喝不了熔岩,啃不了硬晶,只能虚弱等死。”开喜听着,爱读话本子的她,仅靠三言两语的凭空想像,便能勾勒那幅魔境惨况。若天地裂开之前的景象,称之为战场,随全数重浊坠地的魔境,又该如何称之?战场中的炼狱。远比身处上界,更贫乏、更艰辛、更处处危险,遭天舍弃的炼狱。连一丝阳光,-片白云,-瞬凉风,都吝于给他们。“直到数世之前的二代魔主大人,倾自身之力,为我们造招阳、创幻阴、阻熔岩,现今的魔境,不知会荒芜成什么景况,教人难以想像,也更不敢想像……”每提一遍“魔主大人”,婆婆眼中全是敬爱眸光,不难瞧出她的真诚感恩,发自内心。“婆婆,现任的魔境之主,是不是一个容貌姣好、五官精致,老穿着红裳的年轻男子?”“年轻倒是没错,可容貌姣好、五官精致就不至于了,我曾远远见过一回,真真可惜呐……”婆婆摇头轻叹,面带惋惜。开喜愣了愣。莫非是自己料错“本君”身份?自称本君,也有可能只是自家家里的习惯,不代表位高权重,直至婆婆又补了一句:“他身旁的䶮腾,还威风凛凛些。”䶮腾,多熟悉的名字,不正是那日红叶池畔,大啖独角蛇的魔物坐骑吗?果然她们所讨论的,是同一位。他长那副俊美好看、诱人偷窥入浴的俏模样……却换来魔族眼光的一句“真真可惜了”,这里的审美观,究竟扭曲到什么地步?那她和破财在婆婆眼中,妥妥也是两只干瘪丑娃了。“魔主大人的尊名是?”开喜颇好奇。“魔主之名,我们不能随意喊,那是玷污、是大大不敬。”村民婆婆一脸紧张惶恐,连她膝上蜷着的毛团,仿佛也颤了一下。“您悄悄说,我偷偷听,就不算随意喊了呀。”开喜自有一套胡诌本领。魔族单纯好骗,不敌她奸巧,闻言想了想,颇觉有理。婆婆将开喜招至面前,凑上嘴,神神秘秘说了,声量小到开喜须暂闭其余四感,仅专注于听觉,才能听个明白。“真是令人不快的名字……”开喜听毕,忍不住嘀咕。忧歌、忧歌!她是喜,他是优,两人名字完全死对头。亏她还想看看他笑起来,倾国倾城倾天地的妖孽模样哩。村民婆婆忙阻止:“傻孩子,不可以说这种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开喜险些同婆婆说着“童言无忌”这四字,距离她太遥远,不过理智挂帅,她没有反驳,学着说错话的孩子,吐吐舌,装装无辜。“魔主虽看起来弱不禁风,不甚强壮,但依旧与数代魔主一样,为魔境司掌日夜,并整肃乱源,替我们铲除不少凶暴魔物,我们才有平和生活能过呀。”婆婆再度露出感恩神色,若魔主在现场,她八成会行五体投地之大礼。开喜感觉到一阵很微弱、很渺小的力量,隐约回到她身体……村民婆婆真诚的谢意,发自内心的悦乐,以及对现况的知足,化为春风一般的喜泽,弥漫开来。开喜的力量身本就来自于世间万物之喜,喜源越多、越丰沛,她便越强大。先前踏入魔境身世间万物之喜,被阻绝结界外,她当然会虚弱得比人类还不如,现在婆婆这小小的喜悦欢欣,像一杯沁凉泉水,舒缓她的饥渴,但还是不够。婆婆仍诉说着“魔主”的丰功伟业,如数家珍:“半年前,村里闯入大群巨鵟作乱,吃掉好多村民,吓得我们闭门不出,是魔主派来狩夜大人,为我们除害,在狩夜大人面前,那些巨鵟像小虫子一般,一掐就死,领头的二王被折断四翼,带回无喜城。”下场大概是炖汤了吧。“带回无喜城?”这五字,让开喜眼睛为之一亮。“是呀,肆虐祸乱的魔物之首,皆是亲自带回无喜城惩治。”村民婆婆颔首道。“只要是闹事的,一律这般处理?”开喜再一次确认。见婆婆点头,她心中萌满得意小花儿。不用再凭靠自己的双腿行走,夜里不用挤在绝世戒中绻睡,更不担心行程中遇上魔物攻击,轻轻松松被带回无喜城?这未免也太……合她意了哇哈哈哈哈!这几日,她简直累得像狗,不,狗还没她累……除了闪避魔物,更须分神照顾两只病患,半点法术也无法使,全凭一身劳力,当神当这么久,不曾如此疲意虚脱。初来此境的高昂斗志,消磨得太快,恨不能直接飞抵无喜城,问出离开魔境的办法,头也不回就闪人,哪怕回到天界,遭天愚趾笑三百年,她也愿意认输。开喜脑筋动得极快,灵光一闪,绝妙好计立马形成,顾不得陪婆婆多聊,简单结束闲话家常,起身咚咚跑回房身挨醒猋风。猋风睡得正甜,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