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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似乎早就料到会被拒绝,摆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容:“没事,先把你离开省体校的事解决了吧。”接下来的几天,刘思妤与她爸爸之间展开了一场无声的拉锯战。期间她爸爸几次向她施压,迫使她改变主意,但刘思妤表现出了惊人的决心,任凭什么样的打击都岿然不动。终于有一天,刘爸爸主动来到了思妤的寝室:“思妤,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思妤一脸不情愿地跟了出来。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冷战,刘爸爸的脸上也有些疲惫,一些凌乱的胡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冒了出来:“思妤,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好。”“你确定自己喜欢医学胜过游泳吗?”“是。”“离开了省体校之后你能保证好好读书吗?”“能。”“确定不会半途而废?”“确定。”“好吧。”刘爸爸的嘴唇颤抖了一下,“那我们去找夏指导,把手续办了。”刘思妤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去办手续啊?还要我再说一遍吗?你再这样说不定我就会变卦了。”一向执拗的爸爸难得妥协了,刘思妤却没有兴致庆祝一下这场难得的胜利。刘爸爸没有觉察到女儿细微的变化,喃喃自语道:“也许我一开始就错了吧,我们家可能注定和金牌没有缘分。”他的眼神里写满了颓唐,只有刘思妤最清楚,那是他多年来的梦想,只是这梦想如同海市蜃楼一般虚幻,破灭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对不起。她在心里说道。 追随手续很快就办下来了,离开的那天,大家都特地抽出了空档来送刘思妤。刘思妤一一与他们拥抱道别,到了静水的时候,她还特意拍了拍她的背部。事实上她们只能算队友关系,连朋友都不是,刘思妤在心里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朋友。但她忽然很怀念那段与静水相互较劲的日子:“我会想念你的,老对手。”“我也是,记得给我写信。”静水说道。反正人都要走了,倒不如表现得大度一些。很快就只剩下了余东和江海。走到余东跟前的时候,思妤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紧张激动,她没有要求拥抱,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云淡风轻地走了过去。面对江海的时候还好一点,他们还像情深义重的老队友那样握了握手:“保重。”告别的时间再长,也该离开了。刘爸爸揽着思妤的肩膀,最后一次环视了这个自己梦想开始和终结的地方,眼睛里有一丝温暖。即将上车的那一刻,大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巨响:“思妤,我很快就会来的。”刘思妤一个不稳,差点踩空,骂道:“你有病吧,吓死人了。”而后她就愣住了,这场景,和她第一次比赛的时候真相似。她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钻进了车里。江海果然没违背自己的承诺,刘思妤走后大约一个星期,他就和父母办好了离开省体校的手续。他们家是开公司的,父母巴不得他好好学习,以后继承家业。要不是江海软磨硬泡,他们绝对不会答应他去学游泳。随着年龄的增长,矛盾越来越深,这次离开,正中他们下怀,所以很快就同意了。虽然静水小时候没少被江海欺负,但他现在这么一走,反倒觉得生活单调了不少。“你真的想好了?”静水明知故问。“真的想好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江海连用了几个肯定词表示决心。“回去好好读书,别惹事,要不然别想追到刘思妤。”余东调侃他。江海的脸红了,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走了,不要太想我。”他转过身,走向他爸妈,步子交错着,身体随风晃动,以为这样很酷,但在外人看来,挫得不得了。一下子走了两个,生活里仿佛缺了一块,静水一下子有些不太适应,但快节奏的训练生活逼迫着她不能放太多精力在私人情感上。省队带她的教练是贺指导,一般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早就挺着个啤酒肚,脑袋上的地中海闪闪发亮,但这位贺指导却是精神矍铄,身材保持得很好,一点都没有走样,头发浓密,梳得整整齐齐,看起来像四十多岁的。习惯了夏指导的高压,静水不管干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有什么不对触怒了教练。可贺指导的脾气比夏指导好了一万倍,就没听他嘴里骂出过什么难听的脏话,当然,该训练的量还是要训,这点他丝毫不手软。静水对这位指导的印象越来越好,因此训练也分外认真卖力,希望对得起他的一片苦心。一天训练完毕之后,她正在岸边苟延残喘,余东找到了她:“静水,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今年的冠军赛?”听到“冠军赛”这三个字,静水恢复了点元气,要知道,这可是国内最高级别的赛事之一,可她又有些许顾虑:“我是不是还达不到参赛的年龄啊?”“没关系,只要好好游,每年总有那么几个例外的。”“可是……要与那么多来自不同年龄段的选手比,我心里有点没底。”“总要经历这个过程的,只不过早一点晚一点而已,年龄大就一定比你强?小将打败老将的例子比比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