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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舒抚摸着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真心实意道:“您放心,儿子就是卖身为奴,也一定把您的病治好……”他两个拉拉扯扯,走在街上。便有好心的百姓,前来相询。宁舒一哭三叹,舌绽莲花,把那韩旷描绘得药石罔效,命不久长。大伙听了,一面赞他孝心,一面好生劝慰,纷纷举荐城中的大夫。一位老妇忽然开口道:“城北有一位邱大夫,对疑难杂症颇有研究……只是性子古怪得很。他那宅子也偏……”有人不赞同道:“那人惯爱装神弄鬼,寻常人哪里敢去瞧病……”宁舒听了,却大喜过望:“烦请婆婆指路!小子感激不尽!” (部分)那位邱大夫果然住得甚是偏僻。好好一方院子,围墙颓圮破败,无人修整。院中的房屋倒是还算齐整。只是周遭堆着数十口大缸,不晓得是拿来做什么的。宁舒大着胆子向其中一口没有盖子的缸中望了一眼,只见一个双头畸胎悬浮在发黄的液体中。他背后一阵恶寒,慌忙收回脑袋。那韩旷轻飘飘地向缸中瞥去,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地把视线转开了。邱大夫瞧着六十开外,衣着朴素,面容清癯,乃是一副脾气不太好的穷儒模样。宁舒待要扯起嗓子再嚎啕一番,对方却已拉起韩旷手腕,又伸手拨他眼皮。片刻后,不咸不淡道:“你这不是病,是中毒之症。毒性令全身血脉不畅……幸而筋脉强健过人,吃几付汤药把毒祛了,也就成了。只是……”但凡讲话说到一半的,后头剩下的半截都是麻烦。宁舒小心翼翼地追问道:“有什么不妥么?”邱大夫凉凉道:“你爹中毒已有四五日,脑子难免有些损伤。若想恢复如初,祛毒后,还需要一味伶仃草单方煎汤服用。此草甚为稀罕,只生在九华山凌霄峰顶北侧的岩洞中。且需在子时寒气最重时采摘,药效方能最佳。不过山中有一门派,号曰九华,那凌霄峰是九华派禁地,若想求药……怕是没门儿。我先给你开个方子祛毒,若毒性祛了,头脑仍然不见灵光,那就自求多福吧。“宁舒连连道谢,待要付诊金,却见那大夫盯着他看了一阵,忽道:“奇怪,奇怪。”说着来捉他手腕。宁舒习练拂花弄影手,双手向来灵活之极。见人来捉,下意识躲了一下,竟没能躲开。他心中不禁大惊。那邱大夫却只是按住他脉门,皱起门头思量个不停。半晌,他松开宁舒:“你的病,倒比你爹还重些。”他摇摇头,笔走龙蛇地写了一张方子,递给了韩旷。宁舒欲言又止,那邱大夫却摆摆手,意味深长道:“你自己不是已有治病之法了么。”说着把病人丢开,去院中翻检药材去了。一直一言不发的韩旷,将手中方子颠过来倒过去地看,目露困惑之色。宁舒叹了口气,将那方子拿过来,放进了怀中。待走到门口,忽然听那大夫说道:“险些忘了……待祛毒的药和那伶仃草都吃过了,再服一两粒三益丹之类的,催动血脉,方可不留遗症。”宁舒愣了愣,去看韩旷,见他没什么反应,心中不禁窃笑。笑过了,不免又重新忧虑起来。三次元有事,最近更新可能会比较不稳定,建议大家攒一攒再看。今天没有更新,大家早点休息。晚安。 下那大夫的方子倒是不坏,韩旷吃了几日,身体大为好转。最后一副汤药下去,他伸手抓起地上石头,略一用力,石头便碎成了细块。韩旷似乎也颇惊奇,见状又从地上拾起一块石头,如法炮制。一连捏碎了三四块,方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你瞧,我力气大不大?”语气又憨又倔,分明是个孩童模样。宁舒闻言,深深叹了口气。那汉子虽然身体渐渐恢复如常,人却越来越傻了。在街上一时看不住,就要抓起人家的馍馍和果子往口中塞。宁舒替他赔了无数的礼,不免心中郁郁。按说萍水相逢,此人是傻是奸与宁舒都没半点关系。况且他还四处寻找白夫人。趁着仍然傻着,跑路才是上策。但宁舒总觉得此时把人丢下,实在心中难安。总归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于是盘算着要去九华山上盗一回草。只是那韩旷虽然傻了,仍没忘记盯紧宁舒这件事。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肯离他三步以外。若要用计把此人丢下,只怕还有大大的麻烦。于是没有旁的法子,只得带着这个五大三粗的跟屁虫,往青阳县去了。宁舒童年时来过九华山,隔了这许多年,仍然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路。偷偷摸摸过来,主峰的山门自然是不能走的,于是兜了老大一个圈子,挑那最险峻的地方进了山。好在两人功夫都不赖,一路上倒是也没什么为难。凌霄峰高峻,是九华派的清修闭关之所。又因为生有异草,免不了要严加看管。上峰的小道只有一条,由四个弟子守着,每两个时辰换一次班。至于峰顶的情况,一时还摸不清楚。但事到如今,只得想法子先上去一趟再说。韩旷揪着宁舒的衣服:“我……”宁舒食指竖在唇前,冲他嘘了一声。两人伏在大石之后,那韩旷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