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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爸爸?”李晓抬头,他嘴边沾了点酱,孩子吃相,笑起来的样子天真又单纯。“你今天为什么要去那里……”“嗯?哦,因为抽奖抽到了,就想去看看。”“那……这是你法的冲他挥着拳头。“你有病吧?操!”很快李然就被压制住,他瘦削的身子能打得过谁呢?他不过是在争一口气罢了,像个被抓住耳朵的兔子一样濒死挣扎。腹部被人踹了几脚,脸上也挨了巴掌,他好像没骨气的哭了,也或许没哭。脸在麻木前湿漉漉的,但他已经分不清那是泪还是血了。 这场单方面的挨打没有持续多久便结束了,“走啦走啦,”大家看够了热闹,一个接一个的散去,经过李然身边也没人扶他,就让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缩着身体微微抽搐。多么熟悉啊。李然想着,这才是他的人生,被孤立,被欺负,不停的被打,不停的被骂。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撑着墙起来,慢慢的走出会所。身上太疼了,挨打的时候光顾着生气,还没感觉,现在冷静下来,那钻心的疼才不间断的冒出来。他随便去了个小诊所开了点药,“你这伤的有点严重啊!”李然摇摇头,视线已经模糊了,他费了些功夫才看清大夫,“不碍事,都是皮外伤。”他受伤的历史实在是由来已久,从小身上就伤痕累累,看病开药心里都有数。“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医生按了他胸口一下,“你肋骨估计断了,去医院拍个胸片吧。”李然惨白着唇坚持道,“没那么严重。”拍x光多贵啊,又不是多大的问题,他能走能动,没必要花那冤枉钱。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觉出疼来,呼吸会痛,翻身会痛,咳嗽更不用说了,痛的他要死了。头疼,脸疼,肚子疼,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不安稳的睡过去。半梦半醒中他想喝水,在漆黑的卧室里喊了几声“小小”,只是这样就费了他好大的力气,耳朵嗡鸣,胸腔震痛。他倒在床上,嘴皮子动了动,又呢喃了声“小小”。李然最后也没有喝上水,他咽了几口口水,浑浑噩噩的闭上眼睛。早上照镜子发现脸上的伤越发可怖,眼眶周围充血发紫,两颊通红发烫,嘴角肿了一大片。“小小。”他喊,张大的嘴巴牵扯伤口,疼的他声都虚了几分,“爸爸今天没力气做饭,小小给爸爸买来好不好?”没人答应。李然去李晓卧室看了看,孩子不在家,也不知是昨晚没回来,还是今天走得早。他实在没精力去管小孩,烧了杯热水吹着喝,水流入喉咙,又带来一阵呼吸困难的剧痛。或许真的伤了肋骨,李然一想到电视上说得断的骨头会插入内脏,就吓得不行。这时也顾不上省钱了,戴上口罩和帽子,躬着腰,有些猥琐的出门去医院。上班高峰期不好打车,李然不敢同他们抢,碰着挤着都让他很疼。走了一段路,越发喘不上气,哼哧哼哧的几乎喘出尖鸣。他停下来休息,一站定连头都晕了起来,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晃,晕晕乎乎时听到有人让他“上车”,他也没有多想,一屁股坐进去才发现是私家车。他想到最近新闻里讲的顺风车绑架杀人,吓得他“不”了一嗓子,就要夺门而出。“先送他去上班。”听到熟悉的声音李然一愣,定睛看去发现坐在他旁边的人竟然是傅衍。男人西装笔挺,正侧头看着他。“不……”不知怎的头又晕了,心脏也跳的很快,眼前一阵黑一阵花,连吐字都很艰难。“你怎么一惊一乍的,”傅衍嫌弃的把头转回去,过了会儿又看了他一眼,语气里的嫌弃更浓,“大夏天的你怎么穿那么多,热不热?”说着就把手伸到他面前。李然阻止不及,眼睁睁见傅衍扒了他的帽子,又去扯口罩,等李然那张脸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傅衍先是顿了顿,接着咆哮地骂道,“你被人打了?怎么打成这样了?”这有什么,他被打的更严重的情况都经历过。李然习惯了,自己认为没什么,但听到傅衍用这种口气说话,仿佛他是个不省心的调皮孩子,也觉得有些丢人。“还好,不严重,我是脸皮薄,比较显伤。”他情不自禁给自己找借口,努力证明他不是那么没用,还是有一点还手之力的。傅衍不再同他废话,让司机去医院,一路连拉带扯的让他去做检查。等结果的时候傅衍还在骂他,像是动了很大的气,“你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学小年轻热血干架啊,你平常不是很胆小、很会忍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开始逞英雄了?也不怕把这条老命折进去,你看看你这张脸,肿的跟个猪头似的,打不过抱住头躲一躲你都不会,你还能干啥?”李然低着头听他骂,心里也不好受。是,他很窝囊,他很没用,他一无是处,他什么都做不好。他难受的泪水汪汪,抬头看了眼傅衍凶巴巴的表情,又赶紧把头低下去。傅衍气急败坏道:“你还哭?我真是……”“才不是这样,”李然突然开口,像个告状的小学生一样盯着地面,委屈的揪住裤子,忍不住反驳道,“是他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