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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这话好没道理。”江素慢慢的看了李长庚一眼,道,“妾之前留下来,也是陛下同意的。怎么如今出了事,陛下就要把责任都推给妾不成?这个罪名,妾可不敢认。”“你呀,嘴硬!”李长庚脸一板,问她,“遇上危险时,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我想……若是陛下在就好了。”江素飞快的看了李长庚一眼,然后低下头,双手抓着被子的一角,有些不安的扭着。李长庚见状,起身走到床头坐下,小心的避开伤口,把人揽进怀里,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这回知道怕了吧?”江素垂下头,将自己依偎在他怀里,并没有回答。吓坏了吗?并没有。对于江素来说,这一日大家经历固然万分惊险,一着不慎就有可能丢了性命,但若要将她吓住,却还差了些火候。她所经历过的事情,莫说是李长庚和徐玉容那样绮罗丛中养大的人,即便是赫连辙在凉州边疆生活了十年,也未必就能尽知。想到赫连辙,江素的心情还有些复杂。虽然在面对赫连辙的时候,她说话从不客气。可是江素自己心里清楚,她毕竟不是个完全坏透了的人,她的底线是很低,但并非没有。赫连辙几次三番救了自己,不管究竟是巧合还是他故意为之,她都必须要承这一份情。至少在面对那样危机时,赫连辙在她身边。江素从不怕被人利用,怕的是自己连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当然了,她也不会喜欢这种感觉,多数时候,只有她利用别人,没有别人利用她的。所以,她沉默片刻后,便问,“是赫连将军通知了陛下?”“正是。”李长庚闻言又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若非朕担忧你,派了他来,是否素素即便遇上了这样的事,也要瞒着朕?”“妾不敢。只是陛下日理万机,怎可因为这样的小事分神?”“这还是不敢?”李长庚被她气笑了,“你的性子,朕算是明白了。也不知道怎么生就,总要跟朕拧着来。不过这一次的事,的确是要多谢阿辙,回头你见了她,可要道谢。”“陛下跟赫连将军关系很好?”江素故作好奇的问。虽然她之前也打听了一下赫连辙,但是能够被她打听到的消息,都是不那么值钱的,众说纷纭,多半都不可信。所以现在有机会问问当事人,江素自然不会放过。这样,她才能够拿捏好其中的分寸。李长庚便跟她说了一下赫连辙的事。其实是个很俗套的故事,无非是从小一起长大,关系比别人亲近些罢了。现在君臣有别,要说关系还像从前那样好,也不知道是骗李长庚还是骗别人。所以李长庚说得十分简略,大概自己内心里,对赫连辙并非没有任何忌惮。江素便适时的做出疲倦的样子来。李长庚见状,也不再说,扶着她躺了下来,“你身上的伤要慢慢养,躺着歇一会儿吧。朕还有些事要去办,等用晚膳的时候再过来。”“陛下若有事,就不要记挂妾了。”江素立刻道,“还是国家大事为重。”“朕知道。这一点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李长庚说着,意有所指的看着江素,“朕怎么觉得,素素像是不希望朕过来?”“陛下这话可是冤枉妾了。”江素语气平淡的道,“陛下是天子,想去哪里尽可去得,妾希不希望的,有什么关系呢?”她说是李长庚冤枉了她,实际上却是肯定了他的猜测。不说自己希不希望,反而说李长庚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言语间细细品味的话,竟有几分幽怨之意。这种话李长庚不知道听过多少,所以其中所隐含的意味,自然也瞒不过他。就算再淡,也被他察觉到了。李长庚闻言,不由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是朕的不是,往后不会如此了。”☆、 无以为报虽然李长庚说她的伤养好了之后就进宫,但实际上,身为日理万机的帝王,李长庚不可能在行在耽搁那么久。所以江素肩上的剑伤才刚刚封了口,李长庚在太医那里确定过赶路无碍之后,便立刻决定启程回宫。离开的时候,虽然江素一再强调自己小腿上不过刮了一下,早就已经好全了,但李长庚却非要抱着她走。江素略略犹豫,便遂了他的心。有时只有让男人觉得你足够贵重,他才会越发上心。因为人对自己轻易便能够得到的东西,总不会那么珍惜。就像在路边捡到了银子,第一个念头便想着如何花掉。可若是自己辛苦一年劳动所得,却多半都会小心的存起来,不到必要时不愿意花出去。所以光是一味的讨好,最多只会让李长庚宠爱一时,一旦举得无趣了,抛弃得也很轻易。反倒似这般让他为自己付出力气,心思和更多东西,反而能够让自己在他心中显得特别。在这一点上,江素表现得很坦然。她拒绝的时候是认真拒绝,但李长庚做出决定之后,便也坦然受之,并不做出受宠若惊的姿态来。“素素似又瘦了。”李长庚抱着她,不由道。这是自然,江素好容易才调养出一点起色的身子,因了这一次的伤,便又都倒退回去了。失了气血,要补回去不是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