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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家里存了一些石灰,用来造房子不够,若只是涂一下墙,那就绰绰有余了。将房间清理干净之后,再用白石灰把墙刷一遍,屋子里便会亮堂许多。再把原本很小的窗户开大,增强采光和通透性,住在里头人也更敞亮。再有这么多年的老房子,地面本是夯实的泥土地,早就凹凸不平,趁着这个机会,也可以收拾一番。这些改动都不费什么财物,也就是多用点力气,所以众人都没有反对,先从齐老三和安氏的屋子弄起, 暴露了电视里演的那种见到银子咬一口试试真假的情况是存在的,因为民间其实流通的是铜板,银子是很少见的。尤其是在万山村这种穷乡僻壤,很多人或许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样银制的东西。如果这里埋的是一坛子铜板,他们都不会那么震惊。但两锭雪花银的冲击显然比铜板要大得多。以至于第一个挖出东西来的冬叔从惊讶中回过神之后,很快就带着家人离开了。这也是避嫌的意思,财帛动人心,尤其还是这种天降横财,很容易让人动念。继续留下去,安知不会让人觉得他是想分一杯羹?齐老三明白他的意思,所以也没留人。就算真的要分,那也要等他们自家商量好了之后,再拿出一部分来作为酬谢。回到火炉边,安氏才总算回过神来,开口时声音还有些发颤,“他爹……”后面还有许多话,但她一时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头狂跳,念头乱窜,无法将之分说清楚。齐老三扫了众人一眼,这才沉着的开口,“这恐怕是祖上不知何时攒下来的,埋在地里,传于后人。咱们能找到,这是祖宗保佑!”石头闻言,不由古怪的看了周敏一眼。什么祖宗保佑,这银子分明是阿姐藏的。但周敏眼观鼻鼻观心,好像自己跟这件事全无关系,石头也隐约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此只好低下头不说话。却不知他的神态表情,都被齐老三收入了眼底。齐老三心里正盘算着这件事该如何处理。从地底挖出了祖宗留下的银子,这自然是好事。但即便这是祖上留下,但到了如今,也等于是一注天降横财,难免会惹人眼红。若是处理不当,说不定还会出事。虽然之前没有过这样的先例,但齐老三很快就做出了决定。他银锭握在手里,对石头道,“石头,你带着你娘去请你大伯公和九叔公,还有你老费叔到家里来一趟。就说我有事要说。”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色,又道,“再把你四叔也请来。”石头面色微变,下意识的转头看了周敏和安氏一眼,然后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齐老三虽然行三,但其实上面两个兄长是没了的。真正养活下来的,只有兄弟两个。但兄弟俩从小关系就不好,长大后各自娶妻生子,更是矛盾重重,早早就分了家单过。这些年来,几乎没多少往来走动。石头年纪虽然小,但也知道这其中渊源,对这所谓叔父,自然没多少敬重。齐老三又道,“回来时再把你冬叔也叫上,做个见证。”“他爹……”安氏闻言,心下不由生出一股不安,立刻开口道,“这是要做什么?”“这银子咱们不可能都留住。”齐老三也没有隐瞒的意思,“不如请了德高望重的族老来主持,看看究竟如何处置。”安氏便不说话了。且不说齐老三的话她本来也不会反驳,单说她自己心里,也觉得请了宗亲族老来处置此事,是最妥当不过的,自然不会有异议,当即拉了石头出门。等他们走了,齐老三才将视线转到周敏身上,却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盯着她看,片刻后,又低低地咳嗽起来。“爹。”周敏察觉到齐老三的视线,就一直低着头,直到听到咳嗽声,才担忧的叫了一声,上前几步,拿了杯子给他倒水润嗓子。齐老三的视线也随之转到了陶壶上,咳嗽声却一直没有停止。见周敏倒完了水,这才轻声道,“敏敏,这银子是怎么回事?”周敏心下立时一跳,幸好水壶已经放回去了,否则非得摔了不可。她定了定心,将被子捧给齐老三,这才强笑道,“爹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懂。”齐老三叹了一口气,“爹知道,这银子是你藏的吧?”周敏本来要否认,然而抬头对上齐老三仿佛洞悉一切的视线,瞎编的谎话就说不出来了。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甘心的问,“爹怎么知道?”这就是承认了。齐老三微微笑了笑。他满脸病容,平日里也少开口说话,多数时候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在这个家里存在感实在不强。但看到这个笑容,周敏却只觉得,这家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恐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想到这里,周敏若有所悟。原身一个普通的十来岁小姑娘,能够支撑这个家数月,恐怕也是因为齐老三在背后支持栽培吧?这才是大家长应该有的能力和气度。但转念想到他的身体,心下又不免一涩。以齐老三的能力,本该可以让这个家蒸蒸日上,偏偏被这副身体拖累。要不是周敏穿过来,按照他原来那种养法,估计坚持不了多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