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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桓却心中一刺,却不动声色,说道:“你说她是谁?”李明英微怔,恍惚想起来有人说过自己女儿同丞相的先夫人同名,便小心的解释:“回丞相,小女闺名李清璇,是内子起的名。”这时清璇也走到了杨桓身边,跪着,僵硬说道:“给杨丞相请安。”而杨桓的目光,就始终没离开过清璇。方才清璇一走出来,便落入了杨桓的眼中,若说这周围的一切,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那少女的那双眉眼,便当真是熟悉到似曾相识了。当初也有个少女,有着同样的名字,有着一样的眼神。冷硬的心,便因为这一缕的熟悉感而缓缓柔软,他忽然就温声问道:“那晚上元节的姑娘,是你?”虽是问句,可话里的意思,却分明是毋庸置疑。清璇咬着嘴唇,低眉不愿看他,可李明英却急的不停的给她使眼色,清璇不得不闷声说道:“正是我。”杨桓毫不意外,倒是李明英大吃一惊!天哪,这丫头那晚上到底见了多少人?惹了一个孙珏已经招架不住了,怎么还惹上杨丞相了?那是自己这种九品小官能惹得起的么?李明英连忙说道:“小女不懂事,若是哪里冲撞了丞相,还请丞相莫要和小女一般见识。”杨桓却注意到清璇眼角有泪,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这颗泪滴触碰,他难得的温柔了语气:“怎么?难道是被我吓着了?”李明英这下发现自己女儿神色异常,面色苍白,眼中的泪将落未落,贝齿紧紧咬着下嘴唇,更是心疼不已,只当是清璇不愿意嫁给孙珏所致,眼看着丞相在自己面前,便索性什么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丞相,您有所不知,小女这次,乃是被逼婚!那孙公子用下官的性命威胁清璇,无奈之下,这才答应了这门婚事的,还请丞相做主,解了这桩婚吧!微臣来生结草衔环也要报答丞相!”挂满了红绸带的大厅里坐满了宾客,孙珏的巡抚舅舅常严坐在上席的右边,而杨桓则坐在上席的左边,两人均低头打量着底下跪着的一对“新人”。这场景像极了两人拜堂成亲,向长辈敬茶的模样。可现场这鸦雀无声的气氛,又怎像一场婚礼的模样?众人忐忑不安了好久好久,不知这面冷心硬的丞相今日打的是什么主意,一边的常严尚且蒙在鼓里,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他,此时的气氛,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不理会一边常严的抓耳挠腮,杨桓兀自品了一口茶,才冷笑一声:“常巡抚,你这外甥倒是出息了。”常严一听这口气,便知自己心想事成了,一气呵成的跪在了地上,惶恐不安的说道:“丞相恕罪!”杨桓又品了一口茶,才缓缓说道:“孙珏,你自己说吧,你那些好事,正好告诉你舅舅。”孙珏缩着脖子,犹犹豫豫的想了半天,又不停的瞄一边跪着的清璇,却怎么看怎么喜欢,她今日穿着喜服的模样真真是漂亮极了。妄图留下清璇的念头战胜了一切恐惧,他鼓足勇气,梗着脖子,固执的说道:“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不过是上元节那天,我与清璇一见钟情,互许终身,便匆匆结了婚事罢了!”听到“一见钟情”这几个字,杨桓心里猛地一刺,抬眼又看到大堂里跪着的那个少女,眉眼中恍惚有从前沈清璇的影子,心里更是酸痛难耐。杨桓的眼风便瞟到了李明英哪里。李明英也急得很,刚忙跪下,连声说道:“丞相!您千万别听孙公子胡言乱语!他为了强迫清璇嫁给他,先是把下官关押在死牢,后又派随行侍卫软禁我父女两,今日若不是您及时赶来,清璇恐怕就……”这番话一说出来,在场的人无不面色大变!人们可能不知道当年丞相夫人暴毙的内幕,但却无人不知,当年那香消玉殒的少女,名字便是清璇。而那个清璇,正是这位高权重的丞相心头的一根刺,触之生疼。这些年来,杨桓周围的人都不敢轻易提起这个名字,可“清璇”这两个字却在这样的情景下,被猝不及防的喊出来……这孙珏,怕是凶多吉少!在场的人里面,最急的还是常严,他膝行到孙珏身边,上去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个逆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不过一个公子,并无官位傍身,你竟然还敢无故关押我大商的官员!谁给你的胆子!还不给李大人磕头道歉!”这番话听起来严厉,但实际上还是避重就轻了。招惹一个叫“清璇”的女子,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个大婚的场景下,比犯了大商的律法,后果要残忍千倍万倍。“本相看你家这公子,倒是喜欢清河县。”杨桓微微勾起唇角,阴冷一笑,在座的人便纷纷胆战心惊,皆用哀怜的目光看着孙珏,叹他时运不济,怎么就触了丞相的逆鳞。果然,众人又听杨桓云淡风轻的来了一句:“既然如此,本相怎能拂了他的意?那就让他在清河做个师爷,终生不得调迁,待到李县令致仕,便让他承了这县令的位置。只是李大人这女儿,着实与你无甚缘分,你两这婚事,便罢了罢。”这轻轻巧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