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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受心里高兴,身上的疼也清减了许多,笑了起来,“权当还你上次救命之恩。”他笑得明亮耀眼,甘棠听得莞尔,问道,“疼不疼?”疼自然是疼,谁不疼谁来试试。殷受摇头道,“不疼。”都浑身湿汗了还不疼,甘棠想笑,给他掖了掖被子道,“疼也忍耐一下,过几天伤口结痂会好些。”殷受就笑应了。妇青端了药上来,甘棠喂给殷受喝了,试了试他的体温。殷受脑袋有点昏,偏头想避开她的手,“棠梨你为什么老爱摸我的脑袋,你别摸了,热,重。”“是给你量体温,烧起来就不好了。”甘棠耐心解释了一句,看他困顿,外头又还有一大批伤兵等着她,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细细盖好,收拾了东西,嘱咐外头候着的女奚进去守着,一发现有异立马来报。外头躺了几百伤兵,甘棠挑着几个能治且重伤的先处理了,五六个巫医随在旁边看着,甘棠得了空,捡着一些伤势简单的教授他们快速处理的办法,又让武三等人帮着分发伤药,不够的写了方子现让人去采去做,十几号人就这么一直忙到 收拾剩下的烂摊竹方这一行虽是因为醉酒误事,但殷商上下完全没有怪罪酒水的意思,照饮不误。这里的人自有一套宗教理念,认为生老病死,外族入侵都是祖先神明降祸为害,在许多人眼里这些祸患都是必然的,神明的意志不为谁转移,只能战战兢兢的占卜揣测着,献上祭品请求先祖息怒。商王醒来后,活祭一百牛牢,却没打算戒酒或是适当禁酒就是证明。越是繁华的商邑,越是富贵的人家,酒越是必备的生活品,代替水来解渴都是常有的事。越是名贵稀有的佳酿,也越是富贵权势的象征。甘棠本以为竹方的事过后,殷商上下会有所警戒收敛,等回去见商王还如同以往一般五日一大宴,三日一小宴,便觉得是自己想太多了。几百年来形成的风俗和观念,要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甘棠管不了,倒是武三平七和小六,因为归在了她门下,知道她的习惯,自觉不再饮酒了,他们几个年纪不大,以往在家地位不高,对酒没什么瘾头,终日忙着练武,自此便滴酒不沾了。甘棠没料到这么快便惹出了事端,她听甘玉跑来说武三几个和微子衍那一伙起冲突时都有些惊讶,这个时代等级森严,一个宗族里的孩子能分出天上地下来,武三几个遇到世家子弟多半都是躲着走,轻易不肯招惹,更无论是王子了。甘玉跑得气喘吁吁,“棠梨你快跟我去看看,微子启那群混小子是想骑在我们头上拉屎了,咱们去教训他,总不能让我们的人被欺负了!”甘棠搁下笔,起身边走边问,“发生什么事了。”她要培养人,要做的事就很多,编些简单的教程就是头一件,还得寻一些有实践经验的老农和手艺人,每日都忙成陀螺一样。甘玉就懊恼道,“看我们不顺眼,又不敢得罪我们,拿平七和小六出气了。“甘棠点头,与甘玉一道往王宫去了。这时候的王宫建筑,再豪华也就那样了,但毕竟是王族居住的地方,比普通人的好上数倍,里头亦有花园池子,商王赏宴用的庭堂,里头雕纹刻凤,最扎眼的是一汪酒池,十丈长,十丈宽,足足有两丈深,偌大的庭堂里时时酒香弥漫,殷商贵族们最爱看美人微醺,商王便常常令歌姬女乐在旁起舞,美人精饰华服,桃面微红,乐师一身白衣宽袍广袖,端坐亭台,或是笛,或是勋,丝竹之音自酒雾中传来,宛转悠扬,闻者迷醉,这厅堂,便越发如天上瑶池,人间仙境了。时人皆以能在这样的宴会上开怀畅饮为荣,圣巫女不饮酒那是身份特殊,他平七小六算什么东西?远远便能听见你推我攘的吵闹声,不过是单方面的,平七和小六一直低着头,被打便护着脑袋缩在一边,不敢躲也不敢说话。“你喝是不喝!”“勺庆,抓着他的脑袋给我灌!看他还敢说浑话,对我先祖不敬!”“说酒不好!我看你是欠教训!”甘棠听他们吵嚷,三言两语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大概是家里兄长赏脸,要与小六平七喝酒,两个孩子不知变通,直愣愣拒绝了,偏生对方有那么一家是酒酿世家,被顶得失了面子,气不顺,就动起手来了。那头微子启见甘棠过来了,目光里的恶毒之色一闪而过,看向地上鼻青脸肿缩着不吭声的平七,温声道,“圣巫女身份高贵特殊,能以水代酒,你算什么东西,敢与圣巫女比肩,本王子便教一教你,免得你不知尊卑礼数,冲撞圣巫女,献祭给酒神,也算为你方才的恶言陪了罪,免得酒神降恶于旁人。”微子启话说完,便一脚将平七踹了出去,小六惊呼一声想扑上前去拉,也被他踢进池子里了。微子启毕竟年长,这一脚用了狠劲,平七小六一是先前在竹方杀敌受了伤,二是刚刚被七八人围着打压根不敢还手,这时候想避也避不开,先后两声扑通响,一齐掉进水池了。“哈哈哈!看他们俩那怂样!”“让他们再嘚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