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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是一大串生了病一样的暗恋呓语,一会儿又夹杂对杨乐儿的噬骨之恨。秦馨把脸别开,留给他一个泛红的侧颜。他的脸虽然冷,心理旁白却太热了。充满爱意的心音从宇宙深处不停向她灌顶,快把她催熟了。感觉吃得太多,严重消化不良丹尼轻轻搁下手机,用一个忠诚心腹该有的口吻说:“小姐,刚才是我的一个朋友。他是个开旧书店的,十分博学。关于杨乐儿的事,我们可以去听听他的想法。”“开书店的?”“没错。”“华国人吗?”“是的。我一个月前认识他。他似乎精通东方的奇门之术,而且对西方的文化也头头是道。甚至会讲我外祖母的语言。所以,一见如故”“诶,你刚才说的那种话吗?”“没错。我外祖母是新西兰人,毛利族中最少数的一支。”他声音低沉,面上带着薄薄的笑意,“或许因为这个原因,我经常有一种那家伙像亲兄弟的错觉。当然,生理学上,好像不太可能。”秦馨点了点头,笑了一下。抬眼瞅了瞅钟,“丹尼,时间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他愕了半晌依依不舍地起身相送,像一头要人抚摸的大狗那样望着她:“哦好吧,晚安,我的小姐。”秦馨并没睡着……也许重生也有时差?神经的兴奋度维持在极高水平上,完全没睡意。她一动不动地平躺着,睁眼注视着黑暗。脑子里想着一些古怪的命题:苦难,死亡,时间,与爱情。心里浮着一层冷静的温柔时间把残夜送走,迎来崭新的一天。这一夜,气温降了不少,秋意更深了一些。黎明起身时,天蓝得很庄严。从北窗瞧出去,小花园里的十样锦和紫袍正迎着蓝天傲放。橡树绿到了颠峰,只等秋风一来,就是一片如歌的橙红。尽管杨乐儿的存在像腌菜石一样压在头顶,但这不影响她安享此刻的生命。——秦馨就是这么一种人。无论置身怎样的境地,她不喜欢把自己搞得苦叽叽的。梳洗完,她下楼散步,听到二楼健身房里传来不容忽视的动静。即便在隔音效果优良的房子里,也能听到力量在怒放,飞炸。像沙场战鼓。想必是丹尼。总不会是赘肉横生的老欧文。过去一瞧……果然是他在打沙袋。上身赤着。肌肉被汗水镀上了一层热烈的光辉,野性贲张,原始雄浑。沙袋像个大磙子在空中摔荡,一下下迎上他榔头似的铁拳。轰然抨击之下,力量飞溅。拳头快极了,全身像在燃烧。他的心音亢奋如炉火,足以烤红一把烙铁:“四小姐,我总算把你等来了。只要你瞧我一眼,我的力量疯长十倍!”秦馨满脸通红,嘴角直抽。这人把沙袋虐得这么惨,是在等她来偶遇吗?拿一身的肌肉作饵启蒙她蒙昧不发的情窦?你就不怕弄巧成拙吗?明知她来了又假装没看到?这位帅哥要是穿到宫斗戏里,绝对是好手!秦馨扭头离开……让你装模作样!没走两步,身后传来惊奇的喊声:“四小姐……!”秦馨忍俊不禁,站住脚步。她缓缓地回身。目光笔直看进他的眼睛,绝不触及脖子以下:“丹尼,打扰你了!听到响声挺大,就过来看了看。”“噢,我居然忘了关门。”——并没忘,是故意开着的。他拿起毛巾擦汗,云淡风轻地移步而来,一具锤炼到登峰造极的身躯填满了她的视野。荷尔蒙要凝成张牙舞爪的猛兽扑过来。“你继续练吧,丹尼。我散步去。”秦馨说。他不放人,“你睡得好吗?”“还可以。你呢?”“我没睡意。连夜和老万、刘峰跟踪进展。目前为止一切进展顺利。舆论也风平浪静。”秦馨的目光安分至极地停留在他的眼里,故作从容地说,“但是,网已经撒出去了。”“没错。机场、酒店和火车站等各路关卡都锁死了,黑白两道做了悬赏。搜捕在暗中进行。”秦馨的嘴角缓缓拉起一个无奈的微笑,“不知消息什么时候会传到大哥耳里。这种事太敏感,一旦传开,说不定还会波及股价,他未必支持我们搅得风风雨雨。大哥这两天好像很忙?”“嗯,忙疯了。不过就算他知道。我也搞得定他。”他对她安慰地眨了一下眼,“明天有空的话,我们去见那个朋友……”秦馨点头说,“可以。”目光不小心一个落空,滑到了他的胸膛。不敢消受地别开眼去。他的心音立刻昂然而起,兴奋得鸡飞狗跳:“啊——再多看几眼吧,让这样的我走进你今晚的梦里!你的脸红得像玫瑰一样,可把我美翻了……许多华国女孩不喜欢肌肉,我真希望你不是这样!上帝,让她多看我几眼吧——她不喜欢的话我可就搞砸了。”秦馨看着他无比严峻、刚毅的脸,“……”这个不可救药的活宝!今天不表示一下惊艳,他恐怕一整天要心神不宁!她酝酿一会,举起羞涩的目光,故作大方打量了他一眼,由衷赞美道,“丹尼,你的身材十分健美。”这时,丹尼好像没意识到状况似的,着实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瞧瞧自己,才如梦初醒地展开一个优雅的笑:“oh,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