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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人前一副冷漠淡然的表情,可是只有他才知道,多少个夜里他都在噩梦里面惊醒。那些噩梦里,他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废物,没有了战马,没有了荣耀,没有了双亲,没有了信任。他孤独的在地上爬行的,屈辱又心酸,寻找着似乎永远都找不到的出口。从梦里惊醒之后,他往往需要躺在床上平息心中翻滚的情绪。那种滋味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古婳只是一个偶然入住的江湖孤女,对于他来说,这样的人物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只是那一日的早食,她几番言语都是如此的新颖奇特,让他有了一丝好奇心。多年了,他已经很少有朋友。之前的兄弟和同窗大多数都不再和他有亲密往来。他们各自有前程需要奔波忙碌。古婳在给他讲解词义,聊着天南地北,他恍惚有种回到了过去在书房里面的情景。当时他的书房里面经常有贵族小公子们过来和他写功课。那个时候是多么的无忧无虑。古婳的到来也勾起了他很多回忆。然而,他也意识到,现在已经都回不去了。时光是一把残忍的刻刀,在他的身上刻下了沉重和惨烈,还有遗憾。“叫她进来吧。”古婳走进来之后,给简仲离行了一个礼。她看着简仲离的书房,感觉有点窄小。她走上前去问候了几句,简仲离也随意回应。两人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我有一件礼物想要送给离公子。只是这里过于狭窄不好施展,能不能让下人把这中间的桌椅挪个位置?”简仲离听到这奇怪的要求倒是有点兴趣。他放下手中的读本,让下人按照她要求的去做。很快书房就显得宽敞多了。古婳叫两个下人把她制作的东西搬过来。揭开上面的麻布,一副模仿人类关节的木质助行器在简仲离面前出现。不过由于样子过于的奇特,简仲离一时半会也没有看出来这是个什么玩意。所谓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古婳坐上去开始操作那副复杂的助行器,最重要的点就在于,她无需外力,全靠双手变得几个机关控制,站立,走动,跑步。这套机关仿造了很多连肢体都截断的残疾人的器具做的。完全能满足简仲离的行动,只要衣服穿得宽松一点,这些器具被套在衣服里面,很难看出来是有辅助器。简仲离先前是迷茫,后来是震惊,再后来是狂喜和震撼。古婳为了多方面的展示这份大礼的诚心,于是在简仲离的面前翻滚跳跃,还一边解释着各种动作的要领,双手的配合尤为的重要。在古婳一脸热汗停在了简仲离的面前的时候,她突然被一把抱住。一股男人独有的荷尔蒙顿时占据了古婳的鼻尖和胸腔。她被简仲离抱住,也不敢动,虽然完全有时间躲开,但是她可是来赔罪的,让人家抱一下又怎么了。简仲离激动的手臂颤抖了半柱香之后慢慢恢复了平静。“这东西是你做的?”“对啊!这可是我为离公子特地量身打造的,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呢。这十几天都没有睡够觉。你快去试试。”简仲离这才放开了古婳,他用手摸了一下这助行器,感受了一下木质的材质,他一摸便知道这是有名的红杉树的木头做的。他在古婳的帮助下,慢慢适应了那些夹在关节处的机关,缓慢的站起来,手上那几个圆点的东西,古婳把它们叫做按钮。“慢一点,别着急,你先试试最基本的行走,按左手踏春赏花顾少然这个时候却经过通报进来。他听说古婳又来找主人,还支使了人又是搬东西又是撤桌子。这古婳不是一般麻烦的女人,他担心古婳又要弄些奇怪的事情来烦扰简仲离,所以他立刻就过来看看。简仲离倒是没有阻止他进来,他站在床前只是深深的直视古婳。千言万语,他突然觉得词汇如此的匮乏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和古婳表达自己的心情,所以顾少然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情形,停顿了一下,然后惊讶不已。“主人,这是什么东西?您怎么站起来了?”顾少然又是疑惑又是担心,又有点激动。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见到主人站起来了,曾经那个身手不凡,领兵作战,烽火游马的英气少年,变成一个不便于行的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主人开心过。也许自从十几年前,主人的父母双亡,他背负莫名的骂名,简仲离就再也没有笑过了。失去的不仅是腿,对于简仲离来说,失去的整个世界,所有的梦想和热血,所有的幸福和欢乐都已经消失了。“这是我给你主人的礼物,作为上一次失言的赔礼,你看满不满意啊?可别再对我横眉冷对的了。整天板着个脸是会变成面瘫的。”古婳摇着头对顾少然自豪的炫耀。她可总算是扬眉吐气了一回,要不然总是吃别人的用别人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实在是有点憋屈。以后在这宅子里面即使不能横着走,起码也能抬头挺胸的做人了。她这几天在院落里面备受冷落,因为顾少然的关系,很多下人们都觉得她是来打秋风的穷亲戚。这误会可让古婳非常的不爽,当初可是顾少然求着她来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