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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黎昕只差几步时,站定。平抬了双手,变幻出无数长剑。终是动了灵力,只见长剑沿着二人周身飞舞,形成了圆阵,包围了二人。“你看我,明明心中怨恨无比,却也只能窝在这小小山头,犹如跳梁小丑一般胡闹。这就是你所谓的自由?”今夕放下双手,用意念控制着飞剑,不时的横插偷袭。凶狠狠的道:“我就是你呀!你跟我一样可怜!”黎昕注意着四周的飞剑,不断变化着身形躲避。大概一柱香的功夫后,今夕又换上了冷笑,嘲讽地道:“看看,看看。我们的帝君大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要端着一副假仁假义的面孔!来呀,你只要动一动心念,我就能立马束手就擒。”飞剑来回穿插得越来越快,黎昕小心的来回躲避,认真的打量了剑阵里所有的飞剑,要寻出那个阵脚生门。今夕打了一个猖狂的哈哈,讥讽道:“古来仁德最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你怎就不懂呢?”声落,飞剑速度又加快了一个档次。薛子在几丈外紧盯了这处的战况,好看的一双淡眉倒竖,手掌捏拳,指甲都快陷进肉里。只见疯子左冲右突,不得片刻闲暇。一个不小心,被一柄飞剑擦过皮肉,脸上立马现了一道狭长的血痕。今夕哪肯就此罢休,不住的冷嘲热讽搅他心神。“我是你的心魔呀!我最初的意念、化形都是在你心神不稳、悲痛欲绝时;现在的克制、阴郁也都是因你的克己奉公、谦冲自牧。”再又过得一盏茶的功夫,黎昕果断出手,却是取了腰间的葫芦往侧面一掷。刚好正面对上了一柄飞身而来的长剑,两相一撞,一同落下。葫芦被剑身刺中,裂为数片。就这么一掷的档口,黎昕肩、腹都已中剑。一旁的今夕口吐鲜血,剩下的飞剑统统落地。黎昕随意的拔下肩头、腹部的长剑,任着伤口不住流血,把剑一丢。侧脸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状似有一丝心痛自己的那个葫芦。今夕唇边挂着血痕,眼中带着狠辣:“你比我更可怜、可悲、可笑。你失了至亲至爱是你活该。”突然发难,化了原型极速袭来。眼见着黎昕就要避闪不及,黎昕自己都打算再挨他一剑。突然有人大喝一声“疯子!”,只见一只纤柔白净的手掌徒手握住了剑身,手指修长。此刻沿着修长的手指慢慢滴下血来。黎昕先是不喜了那句“疯子”一瞬,再抬眼去瞧那握剑之人,递了一个愉悦的眼神,仿若在说:“这可不是傍身皮毛的模样。”开口却是回了今夕之前那句:“我也从未怨过旁人。”今夕业已化了剑身,犹在开口争辩,很是不服:“可我恨呀!”声音响彻整个悬崖,当真恨极。黎昕走近,言语道:“你既是不愿意再跟随于我,我便还你解脱。”言罢,隔空伸掌一划,点点星光慢慢聚拢到他手心,却是收了三千年前认主时的神识。 一滴精血从今夕剑尖滴落,掉在了尘土之中。今夕大笑,剑身在薛子掌中不住颤动:“没用的,黎昕。你我相衍而生,你心魔一日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宁!”薛子手掌流血更甚,黎昕示意他赶紧松开。乍一得了自由,今夕又幻做了青年模样,倒在一旁。一手撑地,抬起一袖擦净了嘴角的血渍,悲凉地道:“世人都道,我出自天父,常伴君侧;纵横三界,睥睨天下。”复又起身,对着黎昕,勾了几分邪笑:“可谁又知枷锁傍身、度己以绳的痛楚?痛失挚爱、魂梦为劳的辛酸?”黎昕听得往后一退:枷锁,挚爱,心魔!漫天的天规戒条与我再无相干,若真有心魔,也只是对念儿情难自禁的眷恋刻苦铭心。看来,今夕果真与我心意相通,难怪如此怨怼于我。此生,要我割舍下念儿怕是再无可能……开口道:“即是如此,我封印于你,也好过你日日受这折磨。待得……,他日,我归于混沌,你再自行解脱罢。”今夕负手而立:“感激不尽!”黎昕空手画符,注入了不少灵力,手指比划之处升起了耀眼的光亮。符成,轻喝一声,往今夕所在打去。今夕周身被亮光包围,复又化作一柄长剑。却是飞向一旁,入了薛子手中。之前剑身沾染的血迹慢慢侵入剑内,消失不见。薛子还来不及诧异这一瞬间的变故,只见疯子不支,往后倒去。赶忙飞身一捞,抱在了怀中。好在黎昕并无大碍,不过是身上剑伤失血过多,又耗费了不少灵力封印今夕。才精力不济,晕了过去。薛子心想:之前半月,日日与自己回忆往事,怕也伤神了。打横抱起黎昕,手中还拿了那剑,起身,下山。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夕被我写成了小话唠~今夕(骂街状):“你个伪君子,本尊就不跟你!就不跟你!”葫芦(幽怨状):“我以为,我们也会同年同月同日归……奈何是这种结尾……” 对质薛子怀抱了黎昕,心情莫名的就是大好。只是那么瘦弱的一个书生,横抱了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还能面不改色、唇角勾笑,有些违和。 刚到山脚,就见着不远处立着一位玄衣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