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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婢女便是昨日在外头对水桃讥笑她的人,既然多舌,就别怪她拿她开刀。婢女苦了脸,看着是个脾气挺好的主,怎的凶起来这样可怕,“该、该罚。”“如何罚?”见她不答,明玉问姚嬷嬷,声调依旧冷得很,“姚嬷嬷是府里的老人,最懂规矩,该如何罚她?”姚嬷嬷不敢怠慢,“应罚半月月钱,关柴房一日不得进食。”那婢女傻了眼,急声,“少夫人饶了奴婢这一次吧。”这天寒地冻的,关上一天还没饭吃,不是要人命吗!明玉见满屋的七八人都杵着,沉声,“你们是没听见?”年长的仆妇一听,这才知道她是认真的,当即将婢女拖了出去,往柴房关。明玉看了看满屋没了声响的人,语调略缓,“吩咐我们院子的人,都去寻猫儿。那猫儿是母亲送我的,可竟弄丢了,若不寻回来,寝食难安。”她知晓姚嬷嬷是从孟氏那儿调拨过来的,心自然是向着她。她在这屋里说的每句话,必定都会传到孟氏耳中。她说那番话,就是想让姚嬷嬷告诉孟氏——这是母亲大人赏的猫儿,儿媳在乎的紧要,才会这般紧张罚了下人,让他们院里的人都去找。如此一来,罚个下人也无妨了,会想的,孟氏也会道她敬重自己。威慑了下人,又能得婆婆欢心,一石二鸟,只是明玉击鸟的石头还在飞, 初次交心有了一次晨起“演习”,这天早起,两人就默契多了。外头一敲门,两人同时醒来,第一个念头就是收被子。明玉的外裳就放在床头,拿了披上,见齐琛掀了被子便等着自己折,当真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主,探身拿了衣裳给他,“爷先穿上吧,天冷。”齐琛倒不觉得冷,但还是接了过来。两人悄声放好,等下人进来,明玉倒觉他们跟做贼似的。洗漱好,出了门姚嬷嬷便低声问道,“昨夜少夫人可和少爷亲热了?”一大清早就被人这么问,明玉微顿,揣摩她的意图,听着蹊跷,便没扯谎,“没。”姚嬷嬷笑道,“听着也没动静。只是头天晚上没什么声响,屋外守着伺候洗身的丫鬟也是死心眼,没及时进去。这些事是可以使唤奴婢的,少夫人别觉得羞。”明玉还记得以前爹娘在世,家里的仆妇丫鬟伺候的面面俱到,因此在齐家能不自己动手的就不自己动手,这才不会失了身份。可到底当时还是个女童,哪里会知道夫妻那样羞耻的事也有人伺候的。真是险些露出破绽,只是难不成日后两人还得制造出亲热的假象来?不过……她困惑,亲热后丫鬟们进来清理什么?这种事不好问嬷嬷,也无人可问,明玉又想到孔氏什么都不教就踢她出门了,心口又疼起来,只盼今日早早过去,然后早早回来。而今对她来说,齐府才真的是她倚赖一世的家了。请安时,孟氏又叮嘱了明玉一些规矩,吩咐最重的,还是让她好好领着齐琛。成亲后人是安稳了许多,可就是不爱说话。明玉应声,辰时,总算是一同出门,往林家去了。&&&&&林宏远虽然被明玉坑了一大笔嫁妆,但心里还念着齐家是个显贵人家,指不定能让表女婿帮扶自己一把,也乐的盼着回门。孔氏见他从晨起就问了几次下人他们可到了,忍了两次,到了第三次,冷笑,“这真是亲闺女回门都没这么急。”林宏远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儒腐的性子也不敢责备,反而乐呵呵道,“我盼的是齐家三公子,我那表女婿。而且过几日阿贺就要去齐家私塾了,让表女婿多照顾着好。”阿贺是林宏远儿子林淮的小名,年十八,如今正在外求学,就等着他回家进齐家私塾,为林家光宗耀祖。孔氏轻笑,她不盼明玉是个有良心的,那傻子她也懒得攀附,为了儿子前程,才决定待她好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