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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林宏远放衙回来,孔氏便和他说了今日的事。喜的他眼都亮了,“那岂非很好,这门亲事当场点头才好啊。”孔氏冷笑,“嫁自然是要嫁的,只是那苏氏冷言冷语,好像我们高攀到天上去了。”林宏远嘀咕“本来就是高攀了”,被孔氏听见,又挨了一顿瞪。正巧女儿林淼进来,忙唤住她。林淼年十六,生的清秀绝丽。肤色红白,肌肤柔细如玉,眉如墨画,眸含秋水,红唇微薄嫩似含苞,最俏的是双颊有浅浅酒窝,微抿了嘴便瞧得喜气。齐家老太正是见她生的不俗又有福气,又是书香世家,才让人求娶。即便她的孙儿傻了,门 孤女明玉苏氏听后,笑意更轻,“我们齐家也是大户人家,随随便便塞个姑娘来,就算我同意,老太太也不会点头。”孔氏陪笑道,“那孩子虽然寄宿在我家中,但身份也是好的。她的祖父是前丞相,父亲是三品文官。” 苏氏略皱眉头想了想,微有惊诧,“明玉……明……可是当年那叛臣造反搅和的朝廷天翻地覆,最后力挽狂澜的明丞相?”孔氏点头轻叹,“齐夫人说的没错。当年我姐夫和姐姐正是春风得意时,却不料沉船溺水而去,留下一名遗孤,明老太爷惊闻噩耗,也跟着去了。那明家亲戚都觉她不祥,我和夫君商议一番,便顶了压力将她接过来,当作亲女养。如今年十六,长的俊俏,又知书达理。”苏氏低眉思量一番,微点了头,“当年的事我也听说了些,倒是可惜可叹。只是我们齐家本意求娶你家女儿,即便是明家后人,也教人为难呀。”孔氏哪里肯让这门亲事飞了,急忙说道,“不如齐夫人先看看人,若是合意,回去与老太太说说,兴许真是两个孩子的缘分。”苏氏听着也是,心里微有些私心,当年他们苏家也是受叛臣迫害之苦,幸得明丞相相助,保了她祖父。若是没那援手,也不会有今日的她。虽说她心里也没太多的感激,但也算是随手报个恩吧。便让孔氏去领人来。孔氏让她稍等,便急忙出了前堂,唤了嬷嬷,“明玉那妮子呢?”嬷嬷答道:“姑娘刚端了药去小姐房里。”“那正好。”孔氏又往后院疾步走去,明玉和自家女儿身段差不多,穿上好衣裳也是个好苗子,门面上看得过去。若非为了儿子,她哪里肯将这好亲事推给明玉,怪只怪女儿不争气。闺房小屋,每一处都打扫得干净。进门便是两个木架子,上头放着两盆未开的兰花。再往里走,前头是四方小桌,摆放精致茶盏。临窗有一张长书桌,正中间以书镇压着练字的宣纸。再往前瞧,便是一扇浅绿为底,白兰跃然的屏风。林淼刚换了衣裳,方才见到苏氏,瞧见她被吓的不轻,心底暗笑。说是来求娶贤德的姑娘,还不是看中她这张脸。坐在梳妆台前,瞧着镜子里的人,肤色如雪的脸上微陷酒窝,稍稍抿笑,容色娇艳,这样好看的脸,哪里会找不到好人家,要去嫁给那傻子,她才不愿。爹娘什么心思她也不是不知道,要将她卖给齐家换荣华罢了。她偏不顺他们的意,凭什么家里的富贵要落在她肩上,她那兄长做什么去了。好不容易寻了个大夫,给了她草药,服下后便能长一脸的红斑,还探不出病因来,这才瞒了过去。若非他再三叮嘱此药初长吓人,得服另一味药才能消失,她倒真担心这脸要毁了。听见外头一个清脆的声音夹着敲门声响起,神色顿时便不耐烦了,“进来。”林淼稍稍转过身,目光冷冷看着那从屏风后绕过来的人。说起来,明玉长的也十分好看,恰似明珠美玉无瑕,只不过再好看,也是个寄养在自己家里,甚至比不过下人的下人。明玉端药过来,放在梳妆台上,“大夫嘱咐要趁热喝。”林淼瞧了一眼,拧眉,“糖果儿呢?这么苦,能喝得下去吗?”明玉答道,“姨母说,喝药若吃了糖,药会少大半效用,因此特地说了不用拿蜜饯糖果来。”林淼冷笑,“你对我娘真是比门口的狗还忠心,既然知道敬重长辈,也该听你表姐的不是吗?爱喝谁喝,反正我是不喝。”说罢,抬手扫到那碗药上,拍在明玉身上,烫的她直皱眉头。林淼看也不看,她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不喝的,等母亲问起,就说是她触怒了自己,最后受罚的,便是明玉,自己又可以顺理成章不喝,一举两得。明玉柳眉蹙起,并不和她计较,以前林淼欺负自己时,她也不是没反抗过,可结果呢,不过是被孔氏打的更惨,被表姐欺负的更过分。她早就盼着,不是自己攒钱逃离,就是嫁个人家,早早离开这里的好。孔氏进来时,明玉正蹲在地上捡碎裂的碗,林淼立刻抹上笑意,甜甜唤了一声,“娘。”谁想母亲理都没理,直接拉起明玉,拿绸缎帕子给她擦手,满目的痛心,“祖宗欸,你怎么能做这种粗活,教姨母好生心疼。”明玉听的分外别扭,这真是平日里那个非打即骂的姨母?林淼也是一顿,“娘,你魔障了?”孔氏白了她一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