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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把书往旁边一放,把摔倒的小家伙扶了起来,只见对方一声不吭的站起来,季婵疑惑的左顾右盼的张望,图书阁怎么多了个孩子,谁家不称职的父亲,把孩子都弄丢了。那小孩看着只有四五岁大,生得玉雪可爱,身着一身软软厚厚的白狐袄,明明是个三头身的娃娃,却板着脸负着手像是个小老头。季婵笑着弯下腰跟他打招呼:“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跑到这儿来了?你的家里人呢?”小孩睨了她一眼,似乎是颇为不屑的转身就走:“本……我不需要你管。”季婵愣了一愣,心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这么小就会鄙视人还是怎么?她上前几步,伸臂一揽将小孩整个抱起,准备放到柜台那边去等家里人来领,不然要是在她的图书阁走失到时候说不定要吃官司呢。“放开,放本……我下来!”小孩头一回遇到敢这么直接把他整个拎起来的人,顿时像是炸了毛的小兽,挣扎着要跳下去。“不行,除非你家里人来接你,不然你一个人不许乱跑。”季婵不理他,反倒拍了拍小孩的软绵绵肥嘟嘟的小屁屁,把他往上面提了提,“别扭了,回头掉下去摔倒会痛喔。”“……”小孩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他长这么大了还是李承乾手上拿着一本线装书,不是图书阁最新上架的四书五经,而是季婵随手编写的小故事编绘,里面不仅有现代人耳熟能详的童年启迪,还有一些动植物的手绘介绍,是她特地给杨兰写的,为了让小姑娘从中得到启发和感悟,继而塑造正确的三观。只是这本书明明是放在杨兰那里,怎么会到了李承乾手上?季婵狐疑的看向给杨兰留着看书的小隔间,果不其然,一个小脑袋偷偷探出头双眼水亮的瞧着他们,与季婵的目光对视上了之后又迅速缩回去。“……”“这书倒是颇为有趣,不仅故事吸引人,就连这字也是一手好字。”李承乾收回揉着李治脑袋的手,翻开数页,柔声说道。季婵的字是从大学时代就开始练习的,那个时候刚入学就有开书法课程,可惜的是授课老师只教了一年的时间,于是在第二年开始,她身边的许多同学就将书法置之不理了,只有一小部分包括她坚持了下来,甚至还跑去和大一新生一起上书法课。季婵的书法老师是该省的书法协会副主席,兼精篆、草、行各体,尤其以草书最为出名,然而季婵写的最好的却是和这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宋体,工整均衡得几乎和印刷出来的一模一样。季婵摸摸鼻子,也不打算扯谎了,她算是看出来了,当你说出第一个谎话的时候,就有诸多漏洞等着你来圆,索性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清淡模样,让他们自个儿脑补去吧。李承乾也只是略说一句,并非想抓着不放,他牵着李治向着季婵告别:“叨扰许久了,某家中还有事,只能先行告辞了。”门外已经停放了一辆马车,季婵一瞧,赶车的是上次和李承乾一起来买种子的大汉。她点点头,唤来阿锦送李承乾出去,自己并不踏出门槛,并不是她没有礼貌,而是这个社会风气就是这样,青年男女接触太过亲密是要被诟病的。她推开柜台侧面的小木门,刚到大腿处的桌案上还留着雉奴小朋友做完了的习题,季婵顺手拿起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字,甚至还有几个她教的公式,空白处还列了几列一一得一、一二得二的乘式,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会的,莫不是又是杨兰教的?季婵转头又看了小隔间一眼,然后把桌面收拾整齐,却找不到那本小故事编绘。“怪了,放哪去了?”她蹲下|身,眯着眼睛看柜子底下的缝,没找到后又是翻抽屉又是在书堆里倒腾了许久,还是找不到,季婵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放哪都给忘了,还是等过两天再给杨兰重新写一本吧,这次干脆把数学公式也写进去几个。”横竖书架也收拾好了,季婵干脆直接去看着杨兰学习,她把小男孩的草稿卷作一束,放到一边的竹编的垃圾桶里,“叫雉奴?唐高宗的小名好像也是这个,看来唐朝人都挺喜欢这个小名的,这么多人叫。”阿锦将李承乾送至门外数米开外,眼尖的看见坐在车辕上赶马的大汉和坐在一旁的小璟少年,她神色淡然,只是在看见李承乾手里露出来的书籍一角之后冷静的表情瞬间破功,双目睁大,嘴角抽搐道:“公子,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