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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找你。”那人毫不理会容惜辞所言。“主子?”容惜辞轻蔑一笑,“你主子若想寻我,便让自己亲自过来罢。”“你还不配。”那人冷冷地道。“我不配?呵,那让他吃鸟去罢!”“主子说你是不怕死之人,果真未错。”容惜辞一怔,冷笑出声:“不,我怕死,不过我不会死。”“哼,”那人也不屑地哼了一声,“没了主子助力,你也不过是将死之人。”容惜辞目光一凛,这人这么一说,他便猜着他口中的主子是谁了。能助他活命的,只有一个人——方解杨。“呵呵”,容惜辞冷冷一笑,“原来是他呀,怎地,他不是想要我命么,为何不来取,反倒唤你来寻我。”“你的命,还不配主子亲自来取,再者你的命已不值钱,迟早会死,只是早晚问题罢了。”“噢,”容惜辞笑眯眯地应了一声,然后怵而翻脸喝道,“我死不死,干你屁事!滚去吃鸟去罢!”那人脸色一沉,呼吸都沉重了几分:“你的命是不值钱,却不知你的恋人命值不值钱。”容惜辞的眸一沉,脸色瞬间冷峻下来:“你说甚?”那人所说的,莫非是指温御修。“我说甚,已经告知了你,至于去不去见主子,你自个儿看着办罢,告辞!”此话一落,一阵风动之后,这人便不见了踪影。容惜辞的眉头皱紧了,他一怔,方要开口问如何见人,只见一道破空之音擦破空气而来。他一个翻身,堪堪避过,晃眼一瞧,便见一黑色的暗器嵌入了他方才所躺之地,而暗器上则携着一张白纸。容惜辞微微侧头,瞧着窗台外已没有了对方身影,抿紧了唇,便取出锦帕,小心翼翼地取开了那个暗器,扯过上头的白纸。上书:“明日午时,落风亭。”容惜辞的眉头都蹙紧了,落风亭深处在这个城市——昊城的郊外,人烟稀少,因那处的红枫而闻名。脑海里思绪飘扬,忽地想起多年前,他还年少时,身子有些单薄,与方解杨恰巧路过了落风亭,当时便被那里的枫叶给吸引住了,痴痴地观望着。那时他身体受不住,不一会儿便打起了喷嚏,那时还是方解杨给他亲手披上了一件衣袍,给他的温暖。对方解杨,他欣赏过也恨过,如今回头想想,他原以为对方解杨是种爱情的迷恋,却恍然发现,那不是爱情,而是近似于父子之情的亲情。只有对温御修,才是真正的爱。心里孤寂了许久,渴望的不过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给他这一切的,是那个叫温御修的人。他总觉得,温御修与他是同类人,是一种能明白彼此心中愁绪的同类人。他微微一笑,拉起被角,带着甜蜜的回忆,翻身入睡。没什么,比养好精神对敌来的重要。他的琴已经毁了,但他也没有再寻武器。不过他既然被那么多人憎恨追杀,能活得下来不死,也是有他厉害之处的。第二日,他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用了足足半个时辰的时间沐浴打扮,他唤小二买来了一套极其简单朴素的白裳,换上后,便坐在镜前慢慢地梳着头发,腕上发结,对着镜子里清秀的容颜,勾勒出一记温和的笑。他知晓今日,可能有去无回,但他只想纵是死,也要死得潇洒一点。他不想自己的尸首,到后头只能成为乱葬坟的一具枯骨。他点了许多的菜,吃了自因病白发以来最好的一餐饭。待将近午时时,他终于出门了。这一次,他没有拿帽子挡住自己的白发,也没有带上人皮面具。他将温御修的玉佩作了个结,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他什么也没带走,只带走了这个玉佩这个思念。这一路上,他保受着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嗜血魔医,在当今江湖上已成名,许多人都认得出他。但今日他不怕,他知道方解杨既然敢约他出来相见,那么必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被这里的人给杀死。淡淡的笑意弥漫在他的眼角眉梢,他始终挂着一抹清和的笑,慢慢地朝落风亭去,秋风拂过,为他孤寂的白衣染上秋霜。一身白衣的他,宛若画中仙人,从天下飘然而至,只是他走错了地方,碰上了错误的人。他不紧不慢地朝落风亭夺去,秋风萧索,竟无一片落叶落到他的肩头,一阵秋风拂过,掠起他的白发,白发白衣,平添寂寥。当他到达落风亭时,方解杨挺拔的身姿已经现在了亭内。此刻,方解杨正坐在亭内,低眉倒酒,举手投足是说不出的贵气与优雅。“你可算来了,小辞,我等你已许久了。”一杯酒满,方解杨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容惜辞缓步走上亭内,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收敛,面色如霜。他走了过去,撩袍在方解杨的对面坐下,执起那杯已经倒好的酒,仰头便饮。他身子不好,喝不了普通的酒,这酒方一下肚,便觉肠子似被火烧一般的疼痛。但是,痛得爽快。“我以为你不会喝。”瞧着他如此豪气,方解杨有些讶异。“今朝有酒今朝醉,我为何不喝,”容惜辞叮地放下了酒杯,“况且,堂堂武林盟主倒的酒,我为何不喝。”“呵呵,”方解杨又给他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