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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尽言突然想起了南竿岛,难道已经到南竿岛上来了?但是南竿岛和北竿岛是相邻的,为何没看见北竿岛。等到水退下去之后,莫尽言越发确信这是南竿岛了,因为在这岛的北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岛。此外,周围还有几个零星的小岛。去年途经南竿岛,只是远远望了一眼便走了,并未上岛。当时岛上似乎是有人的,这次没有见到一个人,可见这里并不是有人常住的,只是暂时落脚。这里已经出了水师的巡防线外了,能在这里落脚的,除了如他一般落难的人,恐怕只有三种可能‐‐倭贼、海盗或者走私的客商。岛上无人,草木长得十分蓊郁。莫尽言和陈平生砍了几棵小树,准备扎一个简陋的木筏子。陈平生一边忙一边叹气:&ldo;咱们的船太小了,一点风浪都经不起。回去之后又要重新打船。&rdo;莫尽言心中一动,南竿岛在官兵管辖范围之外,如果能在此处造船,多大的船,恐怕都无人来干预了。况且这岛上槠木和梓木数量都不少,都是适合造船的良木。有了大船,就能够跟倭贼周旋了。刚兴奋起来,又想到一件事,这样也不行啊,光凭自己一个人,先不说造船不易,就是造好了船,自己一个人也划不动,更别说抵御如蝗虫一般前赴后继的倭贼了。但是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怎么也压不下去了:&ldo;陈哥,你说我们就在这岛上做船怎么样?&rdo;陈平生自然不会想到他要做大船,甚至是战船:&ldo;啊?这虽然有木材,但是什么工具都没有,空手怎么造得出来?我娘和我弟不知怎么样了,还是先回去看看情形再说吧。&rdo;陈平生是个实打实的孝子,母亲和兄弟虽然拖累日久,他倒从来没有嫌弃过。木筏很快就扎好了,两人准备再耽搁一天,准备一些吃食再走。就在临走的前夜,岛上有了其他的动静。先是在外守夜的许哥发出了警告声,莫尽言爬了起来,制止了许哥的叫声,以免惊醒了陈平生。他侧耳聆听,听见了别样的动静,那是兵刃相见的声音,还伴随着一种陌生的&ldo;砰砰&rdo;声。莫尽言轻手轻脚起来,出了临时搭建的木棚,循着声音悄悄找过去。飓风过后,天气响晴,月色皎洁,莫尽言在月光下看得分明,有两群人在沙滩上交手,其中一群,正是他日夜惦记的倭贼,另一群,却不清楚是什么人,但很明显不是官兵,因为没有统一的着装。电光火石间,莫尽言涌出一个念头:海盗!莫尽言听见一个人怒吼:&ldo;兄弟们,跟小倭狗们拼了!&rdo;莫尽言仔细打量一下战况,倭贼的人明显比这方的人多,而且武器精良,除了倭刀,还有一种可以冒火的兵器。那东西响过之后,便有人栽倒在地,很快便放倒了三四个。那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厉害!莫尽言心念一闪:莫非是火铳?!这一想,可就不得了,倭贼居然有火铳了。不管海盗是做什么的,只要跟倭贼做斗,就都是自己的盟军。莫尽言这么想着,便悄悄潜伏近了,取下背上的简易弓箭,弯弓,放箭,嗖的一下,便射中了一个手持火铳的倭贼。这箭是莫尽言自己做的,斫的一根韧劲极好的树枝做弓,撕下藤皮做弦,箭是木棍削的,用来射兔子是完全没有问题,用来杀敌虽然有些勉强,但也总比徒手要好。莫尽言看放倒了一个,又瞄向另一个,嗖的一声,木箭当喉而过。因为弓箭太简陋,射别处只能造成一点小伤,只有致命位置,才能够一击而中。倭贼的火铳手一除,优势就不再明显了。莫尽言拖着一根手腕粗的木棍,冲入正在混战的人群中。倭贼的发型与服饰都与本朝人相异,很好辨认,长棍一挑一个准,木棍舞得矫若游龙,打得倭贼落花流水,顷刻间便放倒了三四个。有了莫尽言的加入,情势迅速扭转过来,倭贼发现势头不对,撇下同伴的尸体就往海里跑。莫尽言追上去,长棍又撂倒一个,还要再追上去,后面有个人喊道:&ldo;壮士请留步,别追了,我们没船,追不上的。&rdo;莫尽言收住脚,转过身来看这群人,这群人果真像水鸭子一样湿漉漉的,看来是从海里游上来的。&ldo;你们是什么人?怎会半夜出现在此?&rdo;为首的汉子愣了一下,抱拳道:&ldo;我们就是普通的渔民,都是一个村的,出海来打渔,没想到碰上倭贼,撞坏了我们的船,幸亏离这个岛近,才逃到海上来。今日幸亏壮士出手相救,否则我们全要交代在这里了。敢问壮士尊姓大名?来日好报答。&rdo;&ldo;报答就免了,举手之劳而已。&rdo;莫尽言心道,你们骗谁呢,朝廷早就禁了海,现在谁还有胆子下海打渔,况且普通的渔民,个个都是会功夫的?但是也没当面揭穿。朝廷一向对山贼海盗处罚甚严,抓到一个,就会株连九族。对方见莫尽言口风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