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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怀贤一听,心动了,心道父亲从来都说他是个没出息的人,眼下机会来了,他还有飞黄腾达的那一天呢。哪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想着今日岳父与皇帝都不在府上,便趁机与陈怀慧在假山后面幽会,结果居然被昭阳给瞧见了。这个女子是皇帝身边的人,若是叫皇帝知道他们的打算,那别说他和陈怀慧了,就是陈明坤恐怕也会被牵扯进来,陈家上上下下吃不了兜着走。这个丫头不能放任不管!赠玉镯昭阳急匆匆地去了灶房,抹了把脸就开始做事。她哪知道随便走走也能窥见那陆沂南与陈家二姑娘的隐私,还被当事人也发现了。奇怪,做错事的又不是她,怎么她倒是一颗心砰砰跳呢?她手上虽没闲着,但到底心里有事,脑子里也转个不停。这对男女真是好大的胆子,偷鸡摸狗不说,还想把那孩子栽给皇帝,真当皇帝是冤大头了不成?莫说皇帝不重女色了,就看看这两日他对陈二姑娘视若无睹的样子,他们的奸计显然就难以得逞。莫非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想来硬的?她自小在司膳司待着,也没见过后宫里的妃嫔是如何勾心斗角的,自然也就不知道这世上的男女之事并非都是你情我愿,有时候一点药、一炉香也能助助兴,叫人迷了心智。晚些时候,皇帝与陈明坤回来了,小春子亲自来灶房请昭阳去伺候皇帝用膳。皇帝今日在外走了一天,也乏了,便不在花厅与陈家人一起用膳,独自回屋吃点东西。昭阳知道皇帝不太吃得惯江南这边偏甜的口味,便做了几道下饭菜,端在木托里一并送去了。路上,小春子开始跟昭阳讲方才从德安那里听来的趣事。说是今儿皇帝去了书坊,正浏览江南这边都印了谁的书呢,忽然听见外边街上吵闹得紧,便出门去看。街上有个穿官服的大人,正命几个下人将一名妙龄少女捆起来,说是要扭送官府。仔细一听才知道,原来那姑娘是隔壁酒家里打杂的,因不慎打翻酒水,湿了这位大人的鞋,就被大人骂骂咧咧地要扭送衙门问罪。皇帝眉头一皱,随行的陈怀贤瞧见了,赶忙抢在众人之前出面,又是问清事情始末,又是斥责那大人仗势欺人。原来那根本也不算什么大人,不过是个小小主簿,管着嘉兴的粮食供应罢了。要说这当官的仗势欺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但这主簿倒霉就倒霉在仗势欺人居然叫天子看见了。陈怀贤仗着有父亲与皇帝在后面撑腰,风风光光地斥责了那主簿一场,还顺手把那姑娘给救了。那酒家掌柜的也是个有眼力的人,知道当官的都不好惹,这杂役不能留,否则就是个祸害,他日那主簿难免跑来秋后算账,当下就要把她赶出去。姑娘跪在地上长跪不起,一边磕头说自己家中父母双亡,流亡到了嘉兴做杂役,一边说盼着陈怀贤救救她,别叫她继续流浪了,给她个活计做着,甭管是什么粗活重活她都肯干的。她还说她结糙衔环、做牛做马,来世一定好好报答陈怀贤的恩情。年轻姑娘都有几分姿色,何况她本就生得不错,虽衣着朴素,但瑕不掩瑜。陈怀贤回头看看父亲,看看皇帝,也就好心地把她带回了府上。乐善好施嘛,在皇帝跟前表现表现也不错。昭阳听得津津有味,转眼间就端着托盘到了皇帝屋前。德安也在屋里伺候呢,眼看着帮皇帝换了身衣裳,回头就瞧见昭阳,赶忙招招手:&ldo;来,赶紧的,主子方才还跟咱家说肚饿了呢。&rdo;木托上桌,瓷碗掀盖,哟,屋子里一刹那香气四溢。皇帝定睛一瞧,乐了。一道常见的鸡蛋羹,金黄色的鸡蛋羹上撒着十分不常见的腌菜ròu末,酸香扑鼻。一道玉米窝窝头,窝窝头倒是挨着盘沿摆了一圈,盘子中间却是堆成一座小山的酸豇豆炒ròu粒,颗粒分明。一碗香菇鸡ròu粥,香菇与鸡ròu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热腾腾地冒着烟,怎么看怎么可口。他食欲大振,唇角都弯了起来。昭阳替他摆好了碗筷,伺候着他用膳,见他眉眼舒展,心里也有些沾沾自喜。她果然是个天生的好厨子,看她把皇帝伺候得多开心呐。不过皇帝也真是好满足,这些个家常小菜就能哄得他眉开眼笑。德安可是个有眼力劲的人,这不,赶紧在旁添砖加瓦:&ldo;昭阳姑娘不愧是主子爷钦点随行南下的人,瞧瞧,这才多少日子呢,就把主子爷的口味摸得一清二楚。小的好久没见主子爷吃得这样香甜了,这心里真真是开心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