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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的声音有轻微的哽咽,&ldo;你别这样,好不好?我知道自己做得太自私,可原因我都跟你说了。我希望我们将来过得更好,我希望能早点买车买房,不是托儿车,不是二手房,是可以安安定定和你过一辈子的家,可以载着你和孩子出门旅行的车‐‐&rdo;苏政钦的急切让薛定一时之间接受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信息。这是那女人的私事。他本该一无所知的。于是就在苏政钦说得情真意切时,忽闻手机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ldo;祝清晨不在,你过半个小时再打。&rdo;男人的声音冷冷清清,还带着明显的不虞。苏政钦先是茫然震惊,随即大失所望。好不容易打通的电话,接听的却不是本人。并且,还是个男人。他几乎崩溃,立时反问:&ldo;你是谁?&rdo;薛定却不耐烦跟他多讲,眉头一皱,&ldo;半个小时之内不要打来。&rdo;吵死人了。偏他不知道那女人的手机密码,也不能点进设置把震动关闭了。那头的苏政钦气急败坏开始嚷嚷起来,薛定干脆利落把电话挂了,扔茶几上。结果‐‐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嗡嗡震动的声音由始至终弥漫着客厅。薛定的脸色越来越黑。夜里八点半,祝清晨回来了。客厅里灯也没亮,薛定赤着上身侧卧在沙发上打盹。她去了一个多小时,是拎着大包小包回来的。听见关门声,沙发上的人一下子惊醒,抬眼朝她看过来,&ldo;我以为你跑回国买药去了。&rdo;她把塑料袋放在厨房的小方桌上,拿了瓶药膏朝他走来,顺手打开客厅的灯。&ldo;顺便去了趟菜市。&rdo;薛定一下没适应灯光,抬手略略遮了下眼。眯眼的样子像只大型猫科动物。祝清晨蹲在沙发旁边,一把摁住正要撑着身子坐起来的他,&ldo;别动,就这么趴着,抹点药。&rdo;薛定依言不动了。她抽了支棉签出来,蘸了一圈药膏,膏体是淡黄色的,隐约散发出薄荷的清凉味道。&ldo;可能会痛。&rdo;她出言提醒。薛定没动,嗯了一声,&ldo;抹吧。&rdo;她咬牙替他上药,全程他除了身体剧烈颤动几下,一声不吭。近在咫尺,她看得更加清楚,薛定的背上一共有大大小小五处fèng合口,黑色的线紧紧扎住了血ròu,光是看着都揪心。除去新伤,还有旧疤。东一道西一道,乱七八糟。但男人的身体结实有力,不像苏政钦那样清瘦,反倒线条流畅,随着肌理起起伏伏,哪怕静默不动,也充斥着力量感。从肩胛到手臂,再到隐隐消失在裤腰里的线条……这是祝清晨第一次清楚意识到,眼前的薛定是一个常年在烽火中奔波的人。她的眼前又清晰浮现出那日黄昏,薛定于城外奋不顾身救了小姑娘的场景。下一刻,趴在沙发上的人忽然问她:&ldo;连煎蛋都能煎糊的人,买菜干什么?&rdo;&ldo;……&rdo;&ldo;你以为你把蛋都藏起来,我就找不着了?&rdo;&ldo;……&rdo;&ldo;冰箱里那么多鸡蛋,至少没了一半,呵,可惜了,生得好没死得好。&rdo;祝清晨一狠心,手上涂得用力了些。男人蓦地收声,浑身的肌ròu都紧绷了一瞬,随即就有细密的汗珠渗出。她又立马意识到,自己做得过分了。&ldo;……手滑,对不起。&rdo;最后三个字,轻得要命。她太倔了,道个歉都这么困难。薛定支着身子爬起来,看她一眼,皮笑ròu不笑,&ldo;没关系。&rdo;祝清晨接触到他漆黑透亮的眼,男人懒洋洋的神情里,有一种别样的光彩,惊心动魄。她秒懂了,凭薛定这有仇必报的性子,后面肯定有别的在等着她。祝清晨去菜市的时候,顺手拎了只鸡回来,已经被杀得干干净净,都不用自己清洗。姜瑜总在她体弱的时候给她炖鸡,说是鸡汤补身体。可她自己不会下厨。薛定觉得好笑,明明是她要炖鸡汤给他,到头来变成他坐在厨房的小方桌前指挥,看她姿态笨拙地按部就班。汤刚熬上,冰箱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