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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德叔,我又不是您,我上哪儿去收个像我这么优秀的láng崽子呢?我无后啦!儿子没啦!还落了个禽shou不如的名声,我比您惨!&rdo;&ldo;你也知道你是láng崽子啊?&rdo;陈德忠不仅眼光犀利明亮,思维更是清晰如往常,&ldo;跟你说,雨桥我的儿,养了你这么个láng崽子我很骄傲,一点也不后悔。真的,甭管你怎么跟我唱对台戏,你到底是我教出来的,你成功也好,失败也好,我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最大的失策就是让你学会了恨,恨哪‐‐&rdo;说着他抬起手指着费雨桥,&ldo;你原本可以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是我让你学会恨,用恨去夺回失去的东西,结果夺是夺回来了,却面目全非,也搭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害人又害己,这才真的是得不偿失啊!所以非要说后悔的话,这是我唯一后悔的地方,我一直以你为骄傲,视你为己出,却没有给你正确的是非观和人生观,从一开始你所走的路就偏离了方向,所以你永远也到达不了目的地,拥有不了你想要的幸福,是我……害了你……&rdo;说完这么长一段话,陈德忠明显有些气喘,但表qg甚为轻松,想来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终于说出来,他觉得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窗外还在下雨,雨下的小了些,沙沙地敲着窗子。费雨桥静静地凝视着他,没有吭声。房间内陷入沉寂。良久,陈德忠疲惫地转过脸,望向窗户,&ldo;麻烦你帮我把窗子打开一下。&rdo;&ldo;您不冷吗?外面风很大。&rdo;费雨桥也觉得闷得厉害。&ldo;我想看看那些白茶,又长了多少新叶子,花我是看不到了,看看叶子也行。&rdo;陈德忠这时候已经显出了病人的疲态和苍白。费雨桥疑惑着起身去开窗,心想这回光返照也太短暂了吧,才讲了这么段话就不行了?他不免有些心qg复杂,开窗时手都在发抖,他知道像今天这样的谈话,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陈德忠侧脸看着窗外那些白茶树,像看着即将别离的恋人一样,目光无比深qg而依恋,声音亦慢慢变得低缓,&ldo;多余的话我都不想说了,你自己去慢慢体会吧。雨桥,今天既然你来了,有件事我要拜托你,我死后劳烦你在我坟前种两株白茶树,这也就算你尽孝了,我也心满意足了,你可以答应我吗?&rdo;费雨桥故作轻松地笑道:&ldo;答应是没问题,可我原想把你葬到白韵芝女士的墓边,这样岂不更好?有qg人终成眷属了。&rdo;一提到这个名字,陈德忠脸上的疲态与苍白愈发的明显了,神色亦变得恍惚,声音忽高忽低,&ldo;谁说我要葬到她那里,我跟她的qg分早就断了,我怀念的不过是年少时的一种qg结,不是怀念她这个人。说起她这个人其实一点也不值得我怀念,薄qg寡义,枉费我一片真心,还欺瞒我这么多年,我gān吗要跟她葬在一起?将来即便在y间遇上,我也会绕道走。&rdo;这还是费雨桥第一次从陈德忠的口里听到对那个女人的评价,出乎意料的怨愤,他不免诧异,&ldo;您不是很爱她吗?怎么到死了还这么恨呢?&rdo;陈德忠闭上眼睛,仿佛自叹,&ldo;其实我更爱的是自己,她若不伤我这么深,我如何会这么恨她?现在回过头来想,年轻时候太傻了,以为有了爱qg就有了一切,于是什么都弃之不顾。雨桥,你将来也会跟我一样,回头再看自己经历的爱qg时会觉得很荒诞可笑,再深的爱或者恨,到最后不过是过眼烟云,所以你大可不必把自己搞得惨兮兮 ,一切都会过去的,过去了就不过如此,不过如此啊。&rdo;&ldo;您刚才都说好戏还在后头呢,怎么又这么悲观了呢?您不想继续看我的好戏?&rdo;&ldo;我是看不到了啦,也不想看了。只是我提醒你,雨桥我的儿,凡事多自省,退一步海阔天空,我跟莫云泽也是这么讲的……&rdo;&ldo;莫云泽?您见过他?&rdo;费雨桥顿时来了兴致。&ldo;嗯,他来看过我。&rdo;&ldo;来认亲?&rdo;陈德忠半睁开眼睛,似乎也来了jg神,微微一笑,&ldo;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你就猜吧,你猜莫云泽来见我是为了什么事呢?&rdo;这还真猜不着,费雨桥甚为好奇,&ldo;为什么事?&rdo;&ldo;说了不告诉你。&rdo;陈德忠露出顽童的恶作剧表qg,斜睨着láng崽子费雨桥,&ldo;你绝对猜不到,因为你不如他聪明,我一直以为你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