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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为了投中这个标,在我的默许下,江沐刻意地压低了投资额度,因此划拨到位的资金存在了较大的缺口。”沈毅梵冷静地说,“但是,由于预计不足,这个资金缺口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大。如果让天寰全撑下来的话,必然会拖累整个公司的发展。” “……那为什么还要进行其他投资计划?”齐天远扬了扬手里第一份企划书,“这么一大笔钱砸下去,半年后天寰的资金流如果不出现问题,我全家都跟着你姓。” “因为……”沈毅梵沉思了一下,“因为这样子才好张嘴要钱。” 虚拟技术的开发已经进入了第一阶段的中段,再经过半年的开发,必然会进入到第二阶段的初段,说不定还会提前。 “……所以,到时候政府一定不会坐视已经拿出研究成果的天寰因为资金断流面临破产的困境的。”沈毅梵肯定地说。 “……太冒险。”齐天远摇了摇头。 “齐子,你觉得,自从五年前咱们注册成立天寰到现在,这公司发展得怎么样?”沈毅梵突然话锋一转,问起了跟刚刚谈话毫无关系的问题。 “……业界楷模。”齐天远老实不客气地自夸着。 “……咳咳,”沈毅梵轻咳了两声,“楷模说不上,但是发展得一帆风顺倒是真的。一家公司,如果发展得毫无挫折,那么等到面临着真正的困境时,必然会手忙脚乱。……河流奔流而下时,一定会夹杂着泥沙渣滓,适当地缓流一段还能澄清一下自己。” 用拇指撑住下巴轻揉的齐天远皱眉想了半天,“……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还是反对,太冒险了。如果到时候政府坚持不追加投资的话,我们怎么办?” “……”沈毅梵沉默了半天,“小离,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沈少,这个事儿你想多久了?……”齐天远被惊得目瞪口呆,“……你怎么把这些事儿全他妈串在一起的?!” 沈毅梵没理齐天远的感叹,“就算到时候,政府的投资出了问题,我们这里还有最后保底的一步棋。” “啥?” “蕾蕾的嫁妆。” 郝蕾结婚时,家里的老爷子送过来的嫁妆不是汽车房产,也不是存折珠宝,而是城西区的一块地皮。 这块地皮还是郝蕾刚上小学那会儿,郝爸爸给女儿准备的嫁妆。如今,这块地皮所在的地区,在上个月刚刚被a市政府划为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 地价飙升。 坐在沙发上的齐天远郁闷不止,“沈少,为什么我觉得自己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沈毅梵冷静地回答,“你不是一个人。” “靠……沈少你还是继续蛋腚吧!这一猛下小宇宙的爆发对我的心脏打击太大……还有,那嫁妆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齐天远强调着。 “公司的股份有多少是你和郝蕾的?”沈毅梵笑得温柔无比,“而且,那是万不得已下的最后一步棋。如果到时候要动你家这块地皮,会折合进股份的,你们两口子坐等分红就是了。” 又一次屈服在沈boss的淫威下的齐天远哭得好不凄惨,“……沈少,呜呜呜……你要对我们一家老小负责。” “放心,”沈毅梵体贴地安慰着齐天远,“我会负责到底的。”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沈毅梵这一连串的计划,的确做得很是完美出色,一环紧扣一环,且一箭三雕。 但是,他忽视了一个因素——来自外部的恶意竞争。 所幸的是,他的确把握住了“人心”。 还是那句话——幸好有那个人,在最后关头的果断决策和力挽狂澜。 祈封事件对莫离的影响,要比表面上来的要大得多。 这从他一连一周天天去医院陪人家吃苹果上,就能看出来。 如果,在莫离刚回帝都的那天上午,他打给沈毅梵的电话能接通,也许事情会有另一个转机。 但是,没有如果。 如果说,之前的犹豫不决是出于对家庭和亲情的愧疚感,那么祈封的自杀就让这种愧疚感实质化和具体化了。 莫离今年25岁,不大不小的尴尬年龄,面临着婚姻和……所谓的传宗接代的责任。 之前一直被刻意忽视的婚姻、家庭、儿女问题,随着雪夜里的那场自戕,逼着三个人正视。 而对沈毅梵的避而不见,说到底,仍然是没有下定决心的一种表现。 姑且称之为鸵鸟行为——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不去管它,事情就会被冰冻保存到等待解封的契机。 当然,莫离并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去做。 比如,推掉了莫妈妈安排的三次相亲活动。 ——像是岔路口的两条路,哪个都不去选择。 7月底,远赴澳大利亚疗伤半年的林洛见,带着标上了“洛见”风格的意气风发,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