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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一个都是油爆阳澄湖大闸蟹的做派,摇晃着脑袋瓜子曰‘经史、子曰~~~~~~~~~~’我不喜欢他们。我喜欢的人都是比较杂的,比如什么读杂书的、会算卦的、行医的、倒腾炸药的,和尚道士,倚栏卖笑的,甚至还有撑船打铁,卖假药儿的。同样都是太子读书的地方,如果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比如我家,那一百多个近卫军哥哥吃在我家,住在我家,我顿顿给他们吃大米白面算是够对得起他们了,他们菜里面我顶多再给他们一些鸡架猪爪,包包子,做饺子的时候再来一些肉皮。要是给他们吃的东西再像我的小灶一样,顿顿大肉河鲜,那我肯定把他们轰会东宫,让他们吃太子去!一想起来我要白养着那些近卫军,我就咬牙切齿的,差点把正事忘了。——毓正宫是大锅菜,大本堂是小灶。毓正宫里有太子诸王,皇亲国戚,贵胄子弟;这里只有太子一个人读书,处理政务。……哦,我想起来了,我还要钱修花园子呢,于是偷偷提醒自己,见了太子千万别忘了要点钱!我还没到大本堂的门外,就看见两个小太监从里面走出来,他们看起来很面生,就是苦着脸,好像谁欠了他们二十两银子一样。说起来,他们也就衬个二十两,多一两都拿不出来了。他们一个人手中捧着一个榉木的围棋盘,另外一个捧着两个藤编的篓子,估计里面放着围棋子。我这个人事儿多嘴儿欠,我连忙上去问,“你们在哪里当差,这是怎么了,一个一个的跟赌钱输了一样晦气?”那两个人一看是我,感觉有些怪,其中一个人连忙说,“启禀王爷,奴婢名叫元辛,他叫于琴。奴婢们原先在内院跟着侍读学士张让读书的,现在在大本堂伺候茶水,……大师兄……”大师兄?我丈二了。就听见我身边的柳丛容忽然问,“怎么了?”哦,原来他是‘大师兄’!那个叫元辛的小太监就好像三岁的奶娃找着娘了,一下子就过来,凑到柳丛容面前,哭着说,“大师兄,您要救救我们!我们没法活了。太子妃传话说,今晚一定要住在小行宫,还让她贴身的宫女小玉姐姐送来了一副棋子,说要和太子手谈。可太子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从大婚开始就把太子妃一个人撇在大正宫,压根就没有过去住过,估计就连太子妃长什么样子咱们殿下都没有拿正眼看过她,不要说留太子妃住这里了,就是我们刚接过这副棋子送进去,太子瞄了一眼就让扔掉,还说太脏。又吩咐我们,如果以后再看见莫名其妙的东西,他就把我们都轰到吉壤烤地瓜去!……可是太子妃那里,我们又不敢回绝……”我一听,噗嗤的一声就笑出来了。文湛不是轰人去烤地瓜的人。我说,“我还当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烤个地瓜吗?你们在宫里面吃香的喝辣的,烤个地瓜吃又有什么了不得了?”那个元辛和于琴听我这么一说真的哭泣了。我最见不得人哭,我连忙说,“这是怎么了?怎么了?”柳丛容说,“他们可能会被活活烧死。”声音不高,也不尖,却让我一听,脊背上汗毛孔都炸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逼了回去。这里不是我的祈王府,这里是太子的大本堂。这里的一切总会超出我的想象。我不这里,就好像我娘永远不懂皇后的精巧和阴狠一样。柳丛容引我走到书房,我一进去才发现这里早已经聚了一窝子人。书房广阔无比,正中间架着一副巨大的织锦,是大郑疆域全图,万里河山似乎可以尽收眼底。织锦顶上一个大匾,我爹的亲笔——上善若水。匾额下面有一个方台,比地面高出一些,方台上面摆放着长桌,长桌后面是紫檀木的太师椅,太子就斜靠在椅背上坐着,似乎在听下面的人说话,又似乎看着窗外种的百年玉兰树。织锦旁边分别放着十五个巨大的架子,挂着玉牌,那是我大郑两京(雍京,洛阳)、外加十三个布政使司(山东、山西、陕西、四川、江西、湖广、浙江、金陵、福建、广东、广西、云南和贵州)的政务存档。这些架子前面都摆放着茶几和木椅,坐着几个人,一个个的紫蟒煌煌,不动如山。“……世上的事本就这样,三年旱,三年涝,三年是靠天在吃饭。所以丰年要储存稻米谷物,充盈国库,灾年开仓赈灾,安定民心。”说话的是人户部尚书谢嘉,雍京人,今年六十三岁,杜皬门人。人长的很干瘦,眉毛胡子都白了,说话有些有气无力的,似乎随时准备倒地不起。“今年夏天不过有些小旱,没有死人,只有些许流民进入京师,不足为患。等到了明年开春,是时候种稻米谷子了,他们也就回家乡去了。杜阁老从政二十年,一直实心用事,不屑于小人计较,却不想因为这场天灾给了一些人借口,让他们借口参议政务,诽谤朝廷!”我的脚丫刚踏进这里,就听见一个轻飘飘的声音说,“今年夏天大旱,直隶南、洛阳全境颗粒无收,飞蝗连天,灾民无数。山林中野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