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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车子停在稍远的一点,他拎着东西沿着那红砖外墙走了一段,哎,还真让他发现了一处便于翻越的好地方。武惟扬上一次翻墙还是在遥远的学生时代。时隔十几年,体重有显著增加,手脚也笨拙了不少。此刻他一骑在墙头自己都能感觉到那墙在微微晃动,他妈的别不是个豆腐渣工程吧。武惟扬心头没底地嘀咕着,赶紧把另一只腿也翻过来瞅准地面跳了下去。虽然差一点被不平的地面踒到脚,但总算还是成功潜进来了。武惟扬抹了把汗,又看了看方向,深一脚浅一脚地便往那亮着灯光的宿舍摸去。宿舍里当然只有段晓渝一个人。他这个地方没开伙,吃饭都是在对面餐馆吃,但因为今天武惟扬这档子事弄得他不想再出去,所以段晓渝这会儿正饿着肚子郁郁寡欢地坐着呢。武惟扬的到来让他又想起了一些事,一些他本来发誓永不回忆的事。离婚是吕娟坚持要离的,段晓渝也不是没想过要挽回。一夜之间他接二连三地遭受了重大打击,如果现在再连家都散了那他真的是要崩溃了。为了让吕娟收回决定他当时甚至都准备放弃自尊向她说出实情,可吕娟红着眼睛说了句话彻底让他死了心。吕娟说:&ldo;我也想看在孩子的份上忍下来。可我现在一想到你……赤条条的那个样子,我就恶心!&rdo;她把&lso;恶心&rso;两个字眼咬得特别重,段晓渝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煞白,心如死灰。他深深地被伤到了,恍惚间记起就在不久前吕娟还曾娇羞无限地对他说&lso;老公我爱你&rso;。同一个女人,同一把声音,为什么会因为不同的情绪处理就能说出这样决绝无情的话……灯光下段晓渝有些崩溃地捂住了脸,他始终忘不了吕娟那句话,甚至也觉得自己真的很脏……就在他处于这种深深的自我厌弃中时,门上传来轻微的剥啄声。段晓渝慢慢放下手,起初以为是幻觉,但不,再细听就发现门外的确是有人在轻轻敲门,并且伴着低声下气唤他的声音。&ldo;晓渝,晓渝你开开门……&rdo;我艹!他怎么进来的?!他竟然还敢来!段晓渝一时间惊怒交加,霍一下站起来打量着四周寻找趁手的家伙。可惜,他这屋里的东西实在太简单了些,惟一能当武器使的除了钢丝床就是笔记本。这时候也顾不上那笔记本价值几何,就当个砖头用,可正要冲动地扭开门锁段晓渝却又一下子顿住了。‐‐这个时间不比下午,万一一开门,武惟扬挤进来了怎么办?偌大的工地上只有他一人,难道还要让那晚再重演一遍吗?!段晓渝一张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沉思良久,终于还是放弃了出去再揍他一顿的打算。他久不开门武惟扬也知道希望渺茫,只得退而求其次,轻声道:&ldo;好吧。晓渝,哥知道哥对不起你,你不想见我也正常……我明天还要开会,我得先回去了,过几天再来看你……我买了点药和吃的,放门口了啊,你记得用,千万别拿自己的身体撒气。&rdo;说到此处仔细听了听,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武惟扬只觉还有千言万语,但一时却又不知再说什么,手指在门上摸了几下终于还是颓然放弃,低声道:&ldo;那我走了。&rdo;带伤回城,第二天上班时自然吓了大伙儿一跳。下属们还好,想笑到底不敢笑,更不敢直接问是怎么回事,最多也就背过身去偷偷憋笑而已。但合伙人老邓就不同了,一见他就直接瞪圆了两牛眼珠子:&ldo;我艹,老武你被寻仇了还是被打劫了?啊,怎么还被开瓢了?!&rdo;说着就上来捧住他的头左看右看,假惺惺地道:&ldo;缝针了没?哎呀,倒了个王x军,重庆的治安就这么差了?&rdo;武惟扬没好气:&ldo;扎呼什么,你想笑就笑!&rdo;他这么一说老邓还真的哈哈笑了起来,挤眉弄眼地道:&ldo;老实交待,是不是去采花被刺扎了手?&rdo;武惟扬暗暗佩服这厮眼光甚毒,但嘴上却不肯承认。老邓也是个人精,见他没接招开了两句玩笑取笑过也就知趣地再也不提。接下来很忙了几天。武惟扬走前积了一些事情,这次又是带着合同回来的,有些后续工作需要他多加安排,等把这些事都处理得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已堪堪滑过,头上的伤口也已渐渐开始结疤。愈合期的伤口总时不时有些轻微的刺痒,而每一次摸到那伤口都能让他越发地想念段晓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