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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前,两人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而那晚之后,两人之间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当然,这种变化,主要来自于段晓渝。‐‐一向视作亲大哥的人竟然对自己又亲又摸甚至还想把自己当女人用,不管哪个男人知道了这真相都不可能等闲视之。脾气暴点的恐怕早已翻脸,温和的也免不了要心头打鼓,好好思量一下究竟以后大家还能不能再继续往来。段晓渝也心情复杂地琢磨了一晚上。当时他年纪不大,但心思已经较为细密。段厅长的书房里挂着条横幅:难得糊涂。年轻的他未必真正懂得此话的精髓,但也许是自小接触官场耳濡目染,段晓渝隐隐约约觉得,这件事,恐怕装不知道比去质问对方要来得好。有些事一旦知道了就需要表明个态度。可这种来自于同性的喜爱,试问他应该拿出什么态度?再往现实一点的方面说,武维扬是个好朋友好兄弟,家里有钱人脉也广,这样一个人,即使不能和他做情人也最好不要做仇人,日后多个朋友多条路,他又何必跟他把关系搞僵?这么一衡量段晓渝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第二天见了面,武维扬是惴惴不安生怕他酒醒后想起了什么,而段晓渝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该笑笑,该闹闹,一点异常都没有。他这种反应自然让武维扬暗松了一口长气,于是说话做事也象以往一样自若起来。段晓渝呢,不动声色陪着他做戏,誓要将装糊涂进行到底。这一装,便装到了如今。十年,十年来段晓渝微妙地把握着与武维扬的距离与尺度。表面上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见面了有说有笑,也有人情往来,但,也仅止于此了。某一天武维扬忽然惊觉他和段晓渝的关系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已变成了君子之交,他不是没怀疑过自己已经暴露,但却一直没有勇气向他求证,更何况这十年来段晓渝该恋爱时恋爱,该结婚时结婚,人生大事一件都没拉下,于是武维扬再怎么爱他也不能说出口了,只得将这段感情深埋于心,下次见面,继续苦逼地扮演好大哥的角色。‐‐你看,他俩的关系如此奇特,在这种情况下吕娟叫段晓渝主动去找武维扬,段晓渝怎么肯干?于是一拖再拖。象所有不情愿去做某事的丈夫们一样,段晓渝装聋作哑,选择性地遗忘。对此吕娟好气好笑又没有办法,她倒没有多想,只觉得段晓渝就是拉不下脸去求人‐‐爱面子嘛,这本就是大多数男人的通病,男人们的面子都是金贵的,求人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能做。吕娟也想过干脆自己去找武维扬,可是毕竟不熟,就这样冒冒然找上门去未免太过唐突……如果有个契机就好了。没过多久,还真让她等到了这个机会,这个机会就是:段晓君的婚礼。段晓君的婚礼定在九月,但其实从三月就开始着手准备,到了八月,万事俱备,开始分头派送喜贴。武维扬的喜贴是段晓君亲自去送的,同行的自然还有吕娟。收到喜贴武维扬这种大男人也不禁生出些感慨‐‐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啊,这么快也要结婚嫁人了。要不了多久,也会&lso;绿叶成荫子满枝&rso;……叫他这个做兄长的如何不老。同世上所有照应弟妹的大哥一样,武维扬关心地问:&ldo;都准备好了吗,还差不差什么东西?&rdo;这种话从他这种身份的人嘴里说出来显然就是有大打发的意思了,只要段晓君说一句,再贵的东西他也能给她添上。吕娟不由得微微瞟了段晓君一眼,暗忖这武维扬还真是把她当亲妹妹在看啊。&ldo;不差,都弄好了。&rdo;段晓君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压根就没想占他这便宜,笑嘻嘻地道:&ldo;不过,哥,我求你一件事儿啊。&rdo;武维扬笑一下,满眼宠溺。&ldo;别说&lso;求&rso;,什么事,说吧。&rdo;段晓君果然就大咧咧地开口了:&ldo;把你那车借我当婚车呗。&rdo;武维扬有辆劳斯莱斯幻影,是专门用于接待贵宾装点门面的名贵道具,此刻听段晓君这么一说他就笑起来:&ldo;我当什么事儿呢,好,没问题!&rdo;他应得如此爽快段晓君也乐了,&ldo;谢谢哥!&rdo;又扯了几句闲话正准备告辞走了却见吕娟在对她使眼色,便顺口问道:&ldo;哥,还有件事儿吧,我想问问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