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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空无一人的前方,乔晨楠笑的愈发苦涩起来。明知道这个时候你说什么我都无法去憎恨的,天机,该说你天性狡猾吗?连消失之际也不忘最后算计我一把。你不愿……,残忍的温柔,真是可恨,更可恨的是我知道我最终还是会妥协。一个人可以有多思念另一个人?依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绽放的梅花,乔晨楠的笑容有些空有些远。本以为百年要很久,到如今才知道原也只是短短转眸间罢了,只不过非是一场空而已。西门吹雪死了,这并不奇怪。毕竟西门吹雪再怎么被人尊为剑神他也逃不脱生死轮回,只是有些恍惚罢了,就如同一向高高在上的神祗突的变成了人类迎接了死亡,听上去是如此不真实。但这些都只是外人的感觉,对乔晨楠而言,陪着他相守的人已经不在,这样的事实要多真实就有多真实,真实到让他满心茫然。本以为他早就有了准备,但事到临头才发现无论你做多少准备都抵不过失去时心脏处破开的空洞,心跳依旧,可他完全感觉不到。雪花被风吹入窗户,乔晨楠伸出手接住,冰凉黏在肌肤之上,入骨的疼痛。冬天,真的很冷呐。一个人究竟可以多思念另一个人呢?身子半伏在椅子扶手上面,乔晨楠的笑容愈发的空了。这个问题他不想知道却已然体会深刻,他暂时性的腾空了心中为家人留守的地方,花了百年的时间倾尽了心力去思念天机、去爱西门吹雪,然后,念已成痴,再也无法摆脱这股痴缠。而今后,他知道,他的思念又会加重一份,因为逝去的人只能靠着思念去接近。&ldo;百年了啊,天机,你可不能毁约。&rdo;他一直都承认自己足够卑鄙,百年间,有西门吹雪陪伴,百年后,他已无人忍受只剩下一人的冰冷,他希望天机可以出现。思念的分量太重,他只希望能够让心变轻一些。&ldo;承君一诺,必不相负。&rdo;清冽的嗓音如阳春三月的雪,干净冰冷之中又显着丝丝暖意。乔晨楠回头,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眉眼,笑着伸出手。&ldo;你来了。&rdo;天机勾唇轻笑,如无数的星辰坠入了眼,细碎的柔光闪烁。执手,&ldo;我来了。&rdo;来接你回家。睁开眼,熟悉的房间熟悉的摆设,看了一办的书倒扣着扔在床上,连电脑也还在运行,右下角的时间一秒不差,就好似那百多年间的事情只是一场梦,虚幻一场。只是他知道不是的,那份感觉如此真实,那份思念还在延续,如何欺骗自己只是一场梦?徐徐绽放出略显飘忽的微笑,再敛眉,脸上就只剩下的失而复得的喜悦。从电脑旁取过手机,拨通第一个快捷键,在短暂的等待后,听见了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瞬间,喜极而泣。&ldo;妈,你和爸身体还好不?……我?我很好,只是想你们了。……我真没事,只是想着很久没打电话回家了就打一个呗。……别别别,妈,你千万要相信我,我身体棒着呢,没病没痛,思想也很健康,脑子绝对没问题。……真的!所以你别真去喊哥过来瞎折腾一把啊,会被同学取笑的!……嗯嗯,你和爸也要照顾好自己,别整天瞎忙活,注意休息,帮我跟哥问好。……好,再有一个月就放假了,那时我就回。……嗯,再见。&rdo;电话才挂断,乔晨楠就听见了既是舍友又是死党韦昊的惊奇的嚷嚷声,&ldo;小乔,这是你的吗?做工真精致啊,你哪淘来的?肯定不便宜吧?&rdo;乔晨楠对韦昊的出现并没有多意外,在打电话时他就听见了脚步声,回头,就看见韦昊伸出手想要去拿靠在他床头的长剑,连忙出声提醒,&ldo;别动‐‐&rdo;提醒还是慢了一步,或者说提醒到位了但韦昊那反射神经没到位,还是抓住了剑柄一提‐‐&ldo;唉哟&rdo;一声,韦昊只觉得一股沉重的力量把他拉着连人带剑都往地上倒去,乔晨楠快步把剑接住,省了长剑落地的命运。&ldo;喂,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rdo;韦昊从地上爬起,摸着被撞疼的额头抱怨道,对于自家死党救剑不救人的行为无比鄙视,&ldo;要是我摔白痴了你可得养我一辈子。&rdo;把剑重新靠在床边,乔晨楠对韦昊的话笑了笑但没说话。当初归来时,他带走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这把剑,西门吹雪的剑被他随人一起埋葬了,唯有这把剑他不舍得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