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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景帝扫了一眼自己的几个女儿,淡淡说道:&ldo;来人,赐座。&rdo;当庭赐座是极大的荣耀,呼韩邪再一次起身谢礼,恭敬的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来。只是前几日匈奴与太女的比武,景帝也早已经知道,若真的心中恭敬,对大明没有丝毫异心的话,怎么可能故意挑衅一国储君,甚至下死手杀了一个武状元,或许其中有些误会,但景帝心中明白的很,匈奴,绝对是一匹养不熟的白眼狼。只是可惜的是,她年纪愈大越是想要安稳,□□高祖时期,皇室血脉凋零,到了她这会儿,光是活着长大成人的女儿便有六个,更别说加上儿子了。但血脉倒是多了,一群皇女却并没有协心同力共创未来的意思,反倒是跟乌鸡眼似的,恨不得斗一个你死我活。这些年来,皇帝午夜梦回,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若没有这么多惊才艳艳的女儿,如今就不必面对储君之争。不是皇帝小看太女,她的心机手段,确实是不如下头的一群妹妹,将来若是弹压不住,就是明朝的大难。若是景帝能狠下心,将一群女儿都收拾了倒是好,但毕竟虎毒不食子,她又不是什么丧心病狂之人,哪里能对并未犯下大错的女儿们动手。于是这种微妙的平衡就这样不咸不淡的维持下来,这些年有她压着倒是还好,万一她要是去了,一想到那时候的情形,景帝就日夜忧心,夜不能寐。原本即使太女不成器,景帝也没有动过易储的心思,而现在看着年轻力壮的匈奴单于,心中却开始动摇起来。匈奴人有多么不好对付,那是她亲身经历过的,若是没有一个强硬铁腕的,大明朝怕是不会安稳。景帝心中暗叹了口气,面向呼韩邪的时候却像是非常和善,甚至还体贴的问了问草原上如今的生活,关怀备至的模样,倒像是真的多么在乎匈奴人的生活似的。比起在太女面前那种浮于表面的恭敬,在景帝面前,呼韩邪就像是一直被拔了牙的老虎一般,看似温顺的很。只是这样的温顺,不仅没让景帝完全放心,反倒是更加警惕,如果呼韩邪是个没脑子的武夫,只会舞刀弄枪,她倒是能更加安心一些。如今一看,呼韩邪怕是个文武双全的,这个人能踩着自己的姐姐上位,统一匈奴的残余势力,可见不是个善茬。呼韩邪似乎没有察觉景帝的打量,照旧是那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半晌才起身拱手说道:&ldo;启禀皇上,原本匈奴使臣早些年便该送来岁贡,只是前些年的时候,母亲去的突然,属国一时乱了分寸,此次臣下前来,却是该将这些年的都补上。&rdo;景帝点了点头,只见几个匈奴大汉抬着一箱箱的箱笼进了大殿,偌大的文华殿居然被塞得满满当当,呼韩邪亲自过去一一打开,却见箱笼里头全部都是金银珠宝,明珠宝石一样不少,那红蓝色的宝石一颗颗都有小儿拳头般大小,就是内库里头,要找出这么多宝石来也是不容易。虽然匈奴所在的地方确实是盛产宝石金银,但匈奴这般的大手笔,直接将许多人看晕了。有些见识浅薄的大臣甚至都移不开眼睛,永宁侯位于前列,看着那满满当当的箱子却皱起了眉头,匈奴这次这般的大方,总不可能真的只是为了补偿那少掉的岁贡吧。看到那几个失态的大臣,呼韩邪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又拍了拍手,笑声说道:&ldo;此是其一。&rdo;又见一群衣着华丽的男子纷纷踏进大殿,匈奴男子身材也比中原的男子高大一些,但一个个峨眉大眼,白皙肌肤,身材妖娆不已,看着倒是另有一番风味:&ldo;此是其二。&rdo;景帝眼神微微一闪,这些金银珠宝,她倒是并不放在眼中,而匈奴男子,她就更加不可能收用了,这些年岁数大了,景帝的也慢慢减弱,如今已有十多年没有选秀,宫中受宠的也多是老人,当然不可能将这些可能是奸细的男人收入宫中。虽然这般想着,但景帝还是露出满意的笑容,看着呼韩邪说道:&ldo;单于心意,朕可明白一二。&rdo;呼韩邪却拱手说道:&ldo;这些都是其次,此次前来,最重要的贡品,便是其三。&rdo;&ldo;哦?&rdo;景帝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疑惑的眼神,却见呼韩邪拍了拍手,殿外又走进来两人,抬着一个半人多高的小箱子,箱子比前头放着珠宝的还要略小一些,只是两人像是吃力非常,一步一晃的到了殿内,放下来的时候,殿中的青石砖居然碎裂开来,可见这个箱子的重量超乎寻常。呼韩邪看见满朝文武惊异的眼神,哈哈笑道:&ldo;此物乃是天外流火落在草原之上所成,大小虽是一般,重量却足足有铁球的三四倍,通体漆黑如墨,放在殿内便能寒暑不侵,不知众位大人感觉到没有,这会儿殿内便温暖下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