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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着灵息的层层叠叠的符文,被孟染将灵息完全吸纳,具化为身体后,在空中悄然散去。感受到望元海上空的灵息变幻,已经聚到海边的宋玺、乌长柳等人,看着空中多出来的那个熟悉身影,差点就要高声欢呼。看着在空中紧紧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宋玺握拳抑制着自己的激动,与乌长柳相视,师姐弟两人也是忍不住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才将这份激动压制住了。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在最初的一个月,就尝试了天舞门的各种阵法,并没有能够让孟染归来。一个月前,属于孟染的那份元血坠,忽然失去了颜色。宋玺在无人处,也悄悄哭了一场,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但连元血坠都失了颜色,宋玺心痛之余,也不得不在谢成霜的劝慰下,慢慢让自己认清这个事实。但,同时,宋玺当然也希望宁司元说得没错。元血失色,灵息未散,说不定有奇迹发生呢?三个月的时间过去,无论山海陆妖修,还是沧源陆人修,都已经从望元海上退回了各自的地盘。如今的碧西海岸,落着的大片石如意,都是天舞门修者的屋宅。孟染灵息未散,宁司元一天不放弃,他们更没有理由放弃孟染归来。浩天轴碎,没了浩天大阵的锁陆,两洲之间已经开始产生交集。最先从山海陆来沧源陆的,便是此次在望元海上被护持了的妖修。天舞门包括宋玺都在碧西海岸暂住,也是因为两陆修者虽产生了交集,却都还在试探的阶段,妖修的活动范围,也仅仅还被限制在碧西海的范围内。孟染的消失让宋玺、乌长柳、白秋云等人,根本无心理事。如今与妖修的这些接待事宜,都是门下弟子在处理。此时孟染出现,什么沧源陆山海陆,什么确西洲,更是都在一瞬间被宋玺等人抛到了脑后。顾盼紧紧抓着魏忆晓的胳膊,似乎不敢置信,颤声道:“是师父!”魏忆晓看着顾盼这些天就没淡去过的红眼圈,反手将顾盼的手掌,纳入了自己的掌心,应道:“这下你放心了?”却在开口之后,才发现他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哽咽。顾盼重重一点头,应道:“嗯!”魏忆晓的哽咽他当然也察觉到了,幸魏忆晓与自己同心,又有些抱歉这三个月来,他竟然只顾了自己伤心,没察觉到魏忆晓的难过。白秋云看着望元海上紧紧相拥的那对璧人,悄悄抹了抹已湿润的眼圈。倪飞轻“哼”了一声:“就说你家三师兄,才不可能这么容易就不见。”话音却颤颤索索的。白秋云听着自家道侣的言不由衷,却被逗得笑了出来:“是谁之前还忍不住伏琴痛哭,害得我也跟着大哭一场?”倪飞应道:“是阿染唉,他都……还不许我哭一场?”与孟染的交情也是始于少年时,亦友却也亦师,他又不是没心没肺。说完了,又自顾懊恼:“结果却哭早了,还白哭一场。”一边说着,一边想笑,却不知为何鼻子抽一抽,又哭了出来。白秋云将倪飞按进了自己怀里,叹息般道:“你啊。”白秋云往身侧看了一眼,与陆子期相视苦笑。倪飞尚能克制,宛晚却早已哭成了个泪人儿。孟染元血坠失色时,更是哭晕了过去。就算已经是出窍期了,事涉孟染,宛晚还是当年那个从小宛村被捡回来的小丫头。如今孟染灵息汇聚,大变活人般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份欢喜让宛晚又是忍不住一阵大哭。碧西海岸这些动静,当然也逃不过孟染的感知。尤其宛晚的哭声,让被吻得险些神思不属的孟染,也慢慢想起来,在沧源陆,并不是只有宁司元一个,记挂着他的安危。抵着宁司元的额头,将气息平复,孟染便要纵身往碧西海岸去。正待行动,数张灵符却将孟染的去路挡住,宁司元也将人抱得更牢靠了。孟染轻笑,贴着面吻了吻宁司元的面颊,道:“我总得去说两句话。”宁司元抱着人亲昵的蹭了蹭,才在孟染耳边带了丝调侃道:“你就这样去?”怎样?孟染这才有暇打量一下自己,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孟染才觉得浑身一凉。以往他也以体化灵息,却从未化得那般干净。也不知是否因此,还是因为他被那符阵给拖进了另一个空间,如今他虽然化灵为体了,却寸缕不着。方才竟然是被宁司元,光溜溜抱在怀里的。幸而宁司元一身长衣广袖,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孟染脸上顿时爆红:“你……你怎么也不告诉我?”宁司元那一身广袖,将孟染还是牢牢挡在怀中,笑应道:“我现在不是告诉了么?”看着竟然有暇调戏自己的宁司元,孟染轻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看来你一点都不担心,我才刚回来呢,你就这样!”此言一出,孟染便见宁司元面上闲适完全消失,紧紧咬着牙关的宁司元,目色都在一瞬间黑沉幽暗,这一个瞬间,宁司元的面色变得甚是吓人。看孟染色变,宁司元将人往怀中一扣,往孟染肩头埋首,遮掩了自己的神色,才语意沉沉道:“才不是。”孟染有点被惊道,却也在瞬间知道,这人远不如看起来这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