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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疼药?皇后心头有些纳罕,却也没有再细问,觑一眼那汤药,黑乎乎的一片,散着一股浓烈的气味儿,并不怎么好闻。她略皱了眉,伸手将那青瓷碗端过来仰头灌了进去。一碗药见了底,她一张小脸立时皱成了个包子,吐了舌头埋怨:&ldo;真苦。&rdo;寿儿在一旁瞧得好笑,打趣儿道:&ldo;娘娘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会怕苦。&rdo;说完赶紧过去把漱口的茉莉茶递给她,沉锦也没功夫搭理她,径自将饮了茶水咕咚漱了几下,微掩着将茶水吐进了彩釉盂里。开过脸的姑娘次日走路通常不便利,宁毓因伸手扶她的胳膊,道:&ldo;来,娘娘,奴婢伺候您下床,慢着点儿。&rdo;这副小心谨慎的姿态有些奇怪,然而沉锦也没多想,由她扶着下了床,趿拉上绣花舃便坐在了水银镜前的杌子上,边瞧镜子边道:&ldo;今日有什么事没?&rdo;寿儿拿起象牙篦子替她梳头,口里道:&ldo;当然有了,娘娘已经是皇后了,当然不能再住庆宁宫,当迁居未央宫才合规矩。&rdo;宁毓一面整理床榻一面道:&ldo;昨儿册立了四妃,照着大胤的规矩,她们今日便当往未央宫给娘娘您请安。&rdo;说罢回头看一眼沉锦,又道,&ldo;娘娘一向偏好素色的衣裳,今日却不能如此。奴婢听闻四妃都是朝中高官之女,难免心高气傲,今日四妃头回见娘娘,您定要让她们明白,谁才是大胤后宫的主子。&rdo;皇后颔了颔首,含笑道,&ldo;一切听姑姑的。&rdo;宁毓闻言便不再说话了,忽地瞧见绣枕底下露出了一个尖锐的物什,她&ldo;咦&rdo;了声,探手摸出来一看,居然是一个发簪!她心头沉了沉,侧目看了一眼皇后,接着便将锦被整个儿地掀了开,登时面色大变。榻上卧着一方雪白的绢帕,上头竟然半点朱色也寻不见,干净得不染纤尘。这时背后传过来一个声音,是寿儿的,她道:&ldo;姑姑,您好了没有?&rdo;说完见她仍旧没有动作,不禁感到古怪,又道,&ldo;姑姑怎么了?&rdo;宁毓这才回过神来,她随口应了一声,接着便将锦被重新覆在了那绢帕上,旋即便转身朝沉锦她们走过去。她脸色不大好看,道皇后道,&ldo;娘娘,奴婢有话对您说。&rdo;沉锦一滞,侧目疑惑地宁毓看一眼,见她面色不佳也没有多问,只是屏退左右将人打发了出去。待众人离去,宁毓皱紧了眉头道:&ldo;娘娘,您老实告诉奴婢,昨晚您同君上可有圆房?&rdo;沉锦没料到她会问这个,登时双颊一红,支吾了半晌不好开口,最终只好摇了摇头。宁毓见状心中霎时凉了半截,接着便将手中的发簪朝她面前一放,沉声道:&ldo;娘娘,您为何将发簪藏于枕下?&rdo;说着忽然兴起个猜测,颤声道:&ldo;难道、难道您昨晚以此威胁君上?&rdo;她连忙解释:&ldo;并不是这样,姑姑误会了。昨晚君上说军机处的奏章还没瞧完,便在偏殿里看了整夜,我并没有威胁他什么。&rdo;宁毓听后将信将疑,心头略想了想又觉得她应当没有说谎。若昨晚皇后真的做了那样的傻事,恐怕也没命活到现在。她思索了一瞬,又沉声道:&ldo;那娘娘为什么将发簪藏在枕下?万幸今日替您整理床榻的是奴婢,若换了旁人发现,只怕要给您冠上个意图弑君的大罪!&rdo;沉锦骇然,苍白着脸颤声道,&ldo;弑君?我……我并不曾想过要弑君……昨晚我很害怕,慕容弋太令人惶恐,同他共处一室,我甚至难以入睡,我不想失了清白……&rdo;&ldo;既然不想弑君,那你为何将发簪放在枕头下面?您不杀君上就是要杀自己……&rdo;宁毓眼中含泪,痛心疾首道:&ldo;殿下,您怎么这么傻?您嫁的人是大胤的皇帝,天底下所有女人都艳羡的婚事,您怎么能做这样的傻事?您不愿失去清白,可您已经是慕容弋的皇后了!&rdo;这番话如一记闷棍敲在脑门儿上,她忽然觉得心中荒凉,宁毓不知她对白泊奚的感情。天底下的女人都艳羡她,偏偏她感到万分悲凉。其实宁毓说的对,她真的很傻,自己已经是大胤的皇后了,就算真的守住了清白之身又能如何?眼中忽地流下泪,她埋下头捂住脸抽泣起来,&ldo;宁毓,你不明白,谁都不会明白的……&rdo;她哭得伤心,宁毓见她这副模样,心中更是疑惑。再细细一琢磨忽地反应了过来,不禁骇然道:&ldo;娘娘,您心中难道另有良人?那人是谁?&rdo;沉锦愈发难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