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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乐了,说老子今天心情好,睡觉!就这样秦是没有挨打,可没几天却该轮到他整别人。号子里总共四十人,分五、六个人不等的一组每天值日,任务也包括执行号长整治人的命令。那天倒霉的是一个叫老白的犯人,走路时没小心踩了老崔铺前的鞋,惹得他一个高跳了起来,破口大骂,瞎眼了你这老鬼,来人,整他!其他人是不用动的,值日的人一哄而上,三下五除二就将那老白弄翻在地。那老白其实也不姓白,而姓崔,犯的是盗窃罪,家住农村。你说他偷什么不好,非得去和一帮胆大的人偷割油田的地下电缆,他只是负责用驴车半夜里拉了回来。这下可好,油田两个采油厂一千多口抽油井停摆50小时,那损失用钱算老鼻子了!偏又滩上这老白没啥经验,让公安大冬天的顺着他那架破毛驴车辙就摸了来,几个家伙正从电缆里剥皮薅铜线呢,一窝端,轰动一时。为首的两人吃了花生,老白是从犯,十年的有期,真不值!家里穷得要命,早就没人看他了,营养不良再加上少见天日,脸白得吓死人,连睫毛都是白的。号长崔老大没住进来时人们喊他崔老鬼,崔老大来了以后他就只有被称作老白的份了。那天轮到秦可东值日,按规矩他必须要参与整治老白,手段越狠越显得忠诚,可他却站在原地一动未动,表情漠然。掐腰站在铺上横眉竖眼的崔老大见状很生气,喊了一声停后就直冲到可东的面前,全号的人已是鸦雀无声,整老白的那伙人也停了下来。崔老大问可东,今天是不是你值日?可东说今天是我值日。崔老大逼视着他,那你他妈的怎么不干活?这时已有几人向这边靠拢,单等崔老大一声令下就该整这个不知好歹敢坏规矩的家伙了。秦可东也很紧张,但满脸镇静,不紧不慢地说,整他没意思。崔老大紧追不放,那你说什么有意思吧。秦可东想了想说,这么着吧,兄弟们不就是想找些乐子吗?都消消火,我说故事给大家听,保准你们高兴。一时间号子里议论纷纷。生活太枯燥了,谁不想来点乐子呢。崔老大轻蔑地打量了一番可东,阴笑着说,好哇,让你一道。闭灯,听这王八蛋白话白话,有一个不乐的咱们再找他算账。于是,秦可东就开始讲开了故事。他心里有数,这些人不好对付,一般的幽默很难让他们开心。他讲的第一个故事是这样的:说有这么一家人,父母早逝,哥哥拉扯弟弟过日子。哥俩人品都好。哥哥娶回个嫂子也是好人,贤惠能干。转眼弟弟也长大了,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了,就托人在邻村说了一门亲,双方见过后老少都满意。就商量下何时洞房。到了迎亲这天,当嫂子的还在新房忙活着,用一碗绿油漆刷房中的墙角线,刷完了也想起个事来,就顺手将油漆碗放到床前的窗台上,出去找丈夫商量事。说当家的,咱弟岁数小,不懂得多少事情,父母又走得早,这男女之间的事,我一个女人家不好说出口,最好你给他提点醒,头一夜别猴急似的,像你那样不知深浅。讲到这秦可东已经听到别的铺上有人发出吃吃的笑声。他接着讲。那当哥的一想也对,就把弟弟拉到新房里照嫂子的意思嘱咐了一番,特语重心长地。完了以后突发奇想,到厨房找了一小碗香油端了来,和弟弟说,好兄弟呀,人家可是黄花闺女呀,第一次一定要悠着点,实在不行的话你就在她那里涂上点这玩艺儿。当弟弟的心领神会,接过碗来也顺手放在了床前的窗台上,和嫂子放绿油漆的碗放了个并排。先放下男方家不表,却说女方家这时也有这么一幕。老太太将闺女领到跟前,嘱咐说丫头呀,婆家可是个好人家,哥俩都是实诚人,过门后可别给当妈的丢脸,咱家也是个正经人家不是?新婚的第一夜呀,你把这条白丝巾垫到屁股底下,等第二天拿给嫂子看,免得人瞧不起。姑娘就红着脸将白丝巾收好了。别的就不说了,反正又吹又拉又唱又喝酒又闹洞房等等一切程序都顺利地运行完后,到了关键时刻。灯一关这兄弟就把持不住自己,心想这下好了,终于到手了,看你还推三推四不。急匆匆气喘喘地挥枪上阵。那新娘经过老妈的开导心里别提有多紧张,但也没忘将那条白丝巾垫上。忙活半天,两个不谙云雨的怎么也摸不着门道。嘿,有了!新郎想起哥哥嘱咐的招了,一伸手就摸到床前窗台上的碗里,只可惜他胡乱地摸到了油漆碗里,而那碗香油在那傻等着没有派上用场。他也没顾上那么多,依旧按哥哥的教导操作,别说这回瞎猫碰上死耗子,好事竟成了。只是苦了新娘子,咬牙切齿地忍受着越来越沉重的痛苦,实在捱不住了,猛地将新郎推下身,跳下床来,打灯一看,只见丝巾上绿绿的一片,我的妈呀!新娘这下可吓坏了,穿好衣服扯上丝巾就往娘家跑。老太太见了,也大吃一惊,大怒道,好你个臭小子,如此的歹毒,竟将我丫头的胆给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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