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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箏的臉越來越冷，扶在桌邊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了。

但孟姐很快說道：&ldo;不過你放心，小頌說她媽媽借了我很多錢，那個男人就沒糾纏了。&rdo;

齊箏沉默了，並且覺得很幽默。

&ldo;哦，&rdo;孟姐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補充道，&ldo;小頌的媽媽應該也是你的媽媽，所以我特意提到一下。我覺得這件事你需要知道的。&rdo;

齊箏無奈地鬆了口氣：&ldo;也謝謝你了，孟姐。那個人……如果你下次再見到，別讓他靠近齊頌。&rdo;

雖是這麼說，但齊箏想恐怕齊承坤更不願靠近孟姐了。

但他不可能放棄接近齊頌，而有這樣的人在身邊就是個隱雷。他如今是個無業游民，又身懷案底，窮途末路者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而且只要他在，她要做的事就有更大的可能被牽絆和破壞。

齊箏晃晃腦袋，將關於那個骯髒渣滓的所有相關暫時清出。

暴雨一直持續，雷聲通過緊閉的窗悶悶地傳進了屋子裡。

齊箏在這樣的雷聲中安然地入了眠。直到後半夜被鈴聲吵醒。

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機時，那頭卻已經掛了。

看著明晃晃顯示在沈嘉聿對話框內的未接，她再不清醒也瞬間醒了。

齊箏琢磨了一會兒，調整了個姿勢側臥著，回撥了回去。

那頭幾乎是秒接，但有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伴隨著淺淺的呼吸聲，卻並沒有說話的聲音。

齊箏略等了一等，而後開口：&ldo;學長？&rdo;

她的聲音很明顯帶著睡意未褪的沙啞，被這樣靜謐的暴雨夜襯得越發脆弱。

&ldo;嗯。&rdo;沈嘉聿極輕地應了一聲。

兩廂又陷入了沉默中，齊箏的語氣中帶上了更濃重的疑問：&ldo;是有什麼急事嗎？&rdo;

那頭的沈嘉聿不像喝醉的樣子，齊箏倒是真好奇他要說什麼。

不多時，他喃喃道：&ldo;抱歉，這麼晚打擾你。我……&rdo;

齊箏這次沒說話，只是等著。

最後，沈嘉聿卻是極為突兀地轉了話鋒，問道：&ldo;你下午去看球賽了？&rdo;

齊箏突然明白了這通電話的導火索。

但她的聲音還是茫然的：&ldo;是啊，怎麼了？&rdo;

她就是回完他的消息，立馬跑去籃球賽現場了。

通明的房間裡，沈嘉聿坐在窗邊，看著落地窗外在暴雨中難得閒適的立交橋。

就在一個小時前，他和喝得半醉不醒的夏念森起了爭執。為了齊箏。

在客廳胡咧咧了半天的夏念森，在看見出來的沈嘉聿時，操著慣常的高高在上的口吻嘲諷道：&ldo;你猜我下午看到誰了？那個叫齊箏的女人跑去看籃球賽了。你覺得她是去看誰？另一條魚？&rdo;

沈嘉聿一開始沒回應，夏念森卻更起勁了：&ldo;怎麼，她最近換目標了？還搭理你嗎？&rdo;

沈嘉聿心中突然間升起無名火：&ldo;腦子有病就去治。&rdo;

他丟下給夏念森泡了一半的檸檬水回了房間。

直到撥出電話的前一秒，沈嘉聿心裡還是有一種很難道明的懸浮感。

撥電話的那一刻，他獲得了片刻寧靜。可很快他就退卻了，按下掛斷。

他懊惱地看著對話框裡的證據，正思考著該如何解釋自己莫名其妙的行為，齊箏就回撥了過來。

&ldo;學長，你不會睡著了吧？&rdo;

齊箏的聲音再度響在耳邊，沈嘉聿的情緒有些到了邊緣。

他的聲音很輕：&ldo;齊箏，我是有話跟你說。&rdo;

齊箏半眯起了眼睛，睏倦的感覺很強烈，但其實仍舊是好奇多一點。

&ldo;如果不是玩笑。&rdo;沈嘉聿的語速比平時慢，卻顯得更加鄭重，&ldo;不是玩笑的話，你的回答會是什麼？&rdo;

該說不說，齊箏現在雖然腦子醒得差不多，但她其實沒有反應過來沈嘉聿說的是什麼意思。

察覺到齊箏的沉默，沈嘉聿大概也發現自己說得太隱晦。他右手的拇指不自覺摩挲在手機邊緣的按鍵上。

最後，他說道：&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