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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拋出來如同石沉大海,隊長喻斐微垂著頭看不清臉,不知道在想什麼,坐在最後邊的兩個人似乎也沒有接話的打算。
空氣沉寂了十來秒,小張正猶豫著要不要接話,管朔就嘆了一口氣,替哥哥們扛下了生活的重擔:「是的。」
「……噢,那你們……」工作人員一時語塞,「你們別緊張,咱們節目不吃人。」
說不緊張,他們的確非常忐忑,但要是說緊張,又不僅僅是這麼簡單的事。
這話管朔接不來,只能打個哈哈躲了過去。
看出他們都不大積極,工作人員剛要回過頭去,喻斐忽然抬起了腦袋。
「哥,今晚的流程是什麼?」他昂著下巴,眼睛從帽檐下看過來。
工作人員受寵若驚:「不用叫哥,我就是個後勤打雜的,只比你們大幾歲而已。」
「沒關係,」喻斐摘了口罩,掂著帽檐輕輕將帽子挑下來,又沖人笑了笑,「比我們大的都是哥。」
他臉蛋只有巴掌大,經過青春期抽條卻留下了薄薄一層臉頰肉,輪廓流暢而柔軟,嘴唇薄而形狀飽滿,睫毛又長又密,眼尾微微上挑,笑起來的眼睛像晶亮的月牙泉。
工作人員被會心一擊:「噢,你們經紀人鍾哥應該和你們大致說過吧,等會兒七點就開始直播。按照要求,你們應該已經半個月沒有更新某博了吧?」
「對,鍾哥還要我們提前確認自己的帳號可以直播,但他也只說了這些。」喻斐把帽子重新扣回了腦袋上。
「根據我了解哈,今晚的直播形式……可能比較獨特。」工作人員一臉糾結,努力思考著該怎麼說,「雖然流程很簡單,但是對你們來說,應該還挺有挑戰性的,需要和對面astle配合完成。」
眼看著嘉賓們臉色突變,工作人員立馬打住:「我只能透露這麼多了,其他的你們一會兒就知道了。」
他像生怕自己說漏嘴似的轉過了身。
車子後排,瞿逸和駱澤源直接安詳閉眼,管朔掏出手機開了一局遊戲轉移注意力,小陳抖著手給鍾哥發消息匯報最新情況。
喻斐將帽檐壓了又壓,靠著椅背一動不動地扭頭面對窗外,脖頸上繃出一條凸出的筋,連帶著下頜也繃得很緊,仿佛在忍耐某些難抑的情緒。
窗外景色飛速掠過,喻斐一幀也沒看進眼裡。車越往前開,他的心臟跳得越快。
像近鄉情怯,又像目斷鱗鴻。
節目拍攝地離機場不遠,管朔一局遊戲剛收尾,保姆車就駛進了一片別墅區,沒開出多遠便在一扇院門前穩穩停住。
剎車踩下的剎那,喻斐只覺得自己的心跳都隨著車子的慣性猛地空了一拍。
擔憂也好,焦慮也罷,該面對的早晚還是要來。
他抬起低了許久的頭,手上力道收緊,唰地拉開了車門。
保姆車正對著寬敞的院子,中間那條青磚小路彎彎曲曲地通向獨棟別墅門口。
小張一步三回頭地跟著工作人員離開了,喻斐領著隊友們徑直往裡進。
外人看他瀟灑自如,只有他自己知道像他踩在雲端一般沒有實感,能走過去按響門鈴全靠身體本能。
叮咚聲隔著門板在房子裡迴蕩,十來秒都無人應答。
一股不太妙的預感油然而生,喻斐眉心一跳,門就在這時忽然被人從裡面拉開。
他的視線自下而上抬起,先看見一雙頎長的腿,然後是扎進褲腰裡的襯衫下擺,勾勒出窄而精瘦的腰。
再往上,解開了兩顆紐扣的領口虛敞著,肩膀寬闊,襯衫將胳膊上的肌肉線條繃得更分明。
最後是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劉海側分露出一片飽滿的額頭,鼻樑高挺,眉骨立體,連在一起勾勒出深邃得恰到好處的眼窩,眼尾微垂,目光落在喻斐臉上時閃了閃。
——是展述。
是astle的忙內展述,也是相識已久的展述。
兩人四目相對,沒料到第一個見到的會是他,喻斐的腦子倏地一片空白,以前在別人身上用過無數次的場面話和客套話在此刻全部飛到了九霄雲外。
展述體貼地遞出台階,主動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好久不見。」
他聲音淡淡,立在那兒的身姿挺拔高大,眉宇間隱著年輕人張揚的鋒芒,周身氣場成熟而沉穩,兩股氣質交織互補,拉開門便隨著微動的氣流拂到了喻斐身上。
幾乎是瞬間,「紅氣養人」四個字就具象地在喻斐腦海中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