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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溪村是離李家村不遠的一個小村莊,人口稀少,還不到李家村一半的人多,並沒有大夫,有個頭疼腦熱傷病的都得到李家村找李爺爺。
每當這時候寧知就會跟堂哥輪流跟著李爺爺出門在一旁當個藥童觀摩學習。
寧知也不多問,背著李爺爺常用的藥箱便出了門。
她一直都很想離開李家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可她是個女孩子,不像李爺爺那樣還能當個游醫,想走,光是家裡人這一關就過不了。
為此寧知一直覺得很憋屈。
李家村給她的感覺像個牢籠,她一直有種不屬於這裡的感覺,因此每次跟著李爺爺出門都很高興,還非常喜歡聽別人說李家村之外的見聞。
她聽說在李家村和周圍這些村落更遠的地方有很多新鮮的事物,有高頭大馬,有皇帝,有會模仿人說話的鳥兒,甚至除了人,天上還住著神仙,人間有很多妖魔,地下還有鬼怪,都是會吃人的。
越是獵奇的東西,寧知就越喜歡。
可惜她長這麼大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李家村周圍的幾個村落和後面的長寧山,什麼神仙妖魔鬼怪全沒見過。
寧知跟著李爺爺到了大溪村。
大溪村比李家村規模小,位置更靠近山里一些,村民除了種田,還多以進山打獵為生。
長寧山並不陡峭,只是地形複雜,進進出出難免磕碰。
李爺爺曾做了個特別針對跌打損傷的藥膏,稍微擦碰的小傷口塗藥就會沒事,大溪村經常打獵的人家都會備著藥膏,時間長了自己也認得些止血治傷的藥草,實在是沒辦法的大病才會找到李爺爺這裡。
有村民在村口等著,爺孫倆一到村口就被領到傷者家裡。
李爺爺看了一眼便凝重地板起臉來。
躺在床上的漢子面色慘白地躺在那裡,半邊身子血肉模糊頗有些觸目驚心,寧知皺了下眉頭,她不怕,可這齣血量太多了,這人情況有些危急。
而且不僅是傷,這人給她的感覺還非常的不舒服。
寧知跟在李爺爺身旁協助他清洗處理傷口時悄悄打量,看見他傷口處隱約染著一層淡薄的黑霧,小心地仔細觀察了半天,確認不是幻覺。
那黑霧在傷者身上凝而不散,像是什麼不祥的徵兆。
她看著看著眼前忽地一花,透過那黑霧,面前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她看見一個奇奇怪怪的黑色洞口,兩三隻長著人的身體和四肢體格小一倍,渾身黑乎乎只有頭部和手腳處泛著點紅光,不知道是什麼的怪物張牙舞爪地咬住了一個人。
被咬住的那人驚慌失措地掙扎,好不容易掙脫開,連滾帶爬地跑出去很遠,身上已經被咬得千瘡百孔了。
畫面飛快消失,寧知一閃神,又回到大溪村傷者的家裡。
寧知定了定神繼續給李爺爺遞工具,忽然眼睛閃了閃,看見一隻毛色油光水滑的黑貓慢慢踱進來,一雙鎏金色的貓眼掃過她,悄無聲息地一躍,落在傷者床頭。
它沒有出聲,周圍或哭泣或擔憂或交集的人們臉上沒有絲毫異樣,對它視而不見。
她知道,他們都看不見它。
黑貓也沒做什麼,它只是在傷者的傷口處嗅了嗅,尾巴搖了兩下,那些黑霧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它流去,像是被它吸走了一般。
普通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怕是要嚇出毛病來,可寧知不怕。
這隻黑貓她認識好幾年了,像是和她有緣似的,從她記事起就跟著她,視她為主,沒事兒就扒在她腳邊懷裡撒嬌。
寧知看到它就覺得親切,腦海里冒出「煤球」這個稱呼就給它命了名。
她一直都知道這貓不簡單,發現它能吸走那黑霧還是很吃驚,那黑霧給她的感覺很不好,她怕煤球吸走黑霧會有什麼危害。
李爺爺給傷者處理完畢,洗了手接過寧知遞過去的帕子說:「他傷勢太重,我也沒把握能完全治好他,村里會找人回家報信,今晚我們留在這裡就近照顧,以免傷情加重。」
傷者家人也知道傷者凶多吉少,可他們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否則傷者就只能等死了。
寧知點頭:「我知道了爺爺。」
傷者家裡人收拾房間給他們住,李爺爺卻推辭了,表示自己就歇在傷者屋裡,寧知倒是有住處。
簡單吃過晚飯,寧知住在一間小屋子裡。
她抱著貓習慣性地攀在圍牆上坐下,腦子裡還糾結白天在傷者身上看到的幻象。
寧知從小就偶爾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