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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梁夢因總算放心了,嘉馳總裁不至於這點信譽也沒有,但她還是氣勢洶洶地宣告:「你最好是!」
「嗯。」他雲淡風輕地吐出一個單音字節,眼底划過一絲笑意。
紅燈間隙,梁夢因向車窗外看去。街道旁的梧桐樹,綠葉繁茂,乘著夜色,濃暗的綠與天際相交。夏末初秋,還有蟬鳴陣陣。
忽然想起一句詞,帶著舊時的回憶一同到來。
「殘蟬噪晚,素商時序。」
林姨說她懷孕那時候,正值夏秋交際之時,每晚被蟬鳴擾的睡不著覺。問過老人之後才知道,夏末留下來的蟬,總會在夜晚鳴叫不止,大約是在哀留這個屬於它們的季節。
時間的順序無法更迭,秋意涼涼,還是承接過了盛夏的暑氣。
梁夢因第一次聽到「時序」這兩個字的來由時,正是她和陳時序冷戰的時候。
悠閒的午後時光,林姿正笑著講述以前給陳時序起名的小故事,心情很是愉快。
但她怎麼也沒想到,沙發上聽她絮叨的兩個人,正悄悄牽著手。
準備地說,是梁夢因強拽著陳時序的手。他是本可以掙脫開的,但不知為何他卻沒有動。
任由梁夢因在他掌心留下一個個小月牙印記。
兩隻手被同一方毛毯壓在下面。
誰也沒注意到。
那次冷戰的原因,她還記憶深刻。程硯深說要去爬雪山,拖著陳時序一起。有這兩個風雲人物在,跟風同行的朋友就多了。
梁夢因原本是對這種爬山遠行活動沒什麼興趣的,但假期無聊,倘若長時間看不到陳時序,她的生活就更沒什麼樂趣。
雖然也就一周。
但陳時序拒絕了。
原因——「不方便。」
「怎麼就不方便了?」梁夢因非要追著問個所以然,「同行的又不是沒有女生,哪裡不方便了?」
程硯深說那位追了他很久都沒放棄的女孩子也會一起去,怎麼這時候他就不說一句「不方便」。
還是說不方便的也就只有她?
梁夢因面上微笑,靜靜地聽著林姿講話,時不時附和幾聲。而藏在毯子下的那手,卻緊緊抓著屬於另一個人的手指。
骨節分明,瘦削修長。
被用力掐了一把,陳時序的面上依然絲毫不顯。
梁夢因眉眼彎彎:「原來時序哥的名字是這個意思呀。」她扭頭,看向他,笑意更甚,「我之前還一直以為是時間和程序的意思呢。」
在林姿轉身去倒水的空隙里,她壓低聲音,笑容收斂:「還以為哥哥是從出生開始,就已經被嚴格設定好時間和程序,不允許一點出格呢。」
一個冷冰冰的機器人,還真的是人如其名。
不近人情。
漆黑的瞳仁鎖緊清麗的臉龐,在她下手更用力前,陳時序眸光一閃,反手捉住她作亂的手指,牢牢摁在她的膝蓋之上。
林姿端著茶水走回來,笑意寫在臉上,又回想梁夢因的話:「這樣理解也沒錯,時序的性子,倒是和這兩個詞歪打正著。」
「好像是呢。」梁夢因揚起笑容,手指彎起,悄然在那隻制住她動作的掌心划過。
柔軟的指腹,尖銳的指尖,輕輕刮過溫熱的皮膚,酥酥麻麻一片。
相貼的手腕,震動的脈搏似乎也趨於同頻。鼓動的青筋傳遞著溫度,從纖細的腕子蔓延至指尖。
瘦削的下顎繃緊,還有微微滾動的喉結。
下一秒,他卸了半分力道,鬆開束縛,手掌稍稍脫離。
梁夢因心底泛起幾分暢然,她邊迎合著林姿的話題,邊分神側目去看身旁的男人,想要記住他此時的落敗。
倏然梁夢因正說笑的話登時頓住,她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沒吐出。
一張精緻的面孔仿佛被定格。
「夢因,怎麼了?」林姿問。
梁夢因乾巴巴眨了眨眼睛,用力抿唇,清了清嗓子,哂笑兩聲:「沒什麼,突然忘記要說什麼了。」
話題很快被岔開。
坐在沙發上的梁夢因,臉頰卻慢慢飄上兩朵紅雲。她垂下眼帘,平緩了幾循呼吸,餘光還是忍不住地跳到那張蓋在膝蓋的毛毯上。
就在剛剛,在那毛毯下,陳時序忽然捏了下她的掌骨。
慢條斯理的觸碰,簌簌電流跟著他的手指一齊流動。
原本,她以為他那時是要收回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