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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這樣,拖著受傷的身體?,在雨林裡面爬行匍匐。
冰冷的晚上?,一片寂靜,來到相對空曠的地方後,抬頭?看天,極力找到能辨別方向的星星,一路往南走。
她知道,南邊就是他們來時的方向,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路,可只要方向沒錯,總不會?越走越深。
雨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姜也如果?沒記錯的話,她在叢林裡整整呆了兩天一夜。
她到最後,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也感?受不到腿部?的疼痛,只能靠著一棵樹休息,順道又抓了一把沒有毒的草葉,還有一種?能生吃的小果?子,艱難果?腹。
她緩緩呼吸著,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感?受到自己最後一點希望漸漸遠離的恐懼,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力氣了,可是前面的路卻看不到任何生機。
再?這樣下?去,她身體?很有可能會?失溫,沒有足夠的能量補充,傷口也會?大面積感?染……
這個時候,她就非常非常想念趙聿庭。
他是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可以掛念的人,唯一想要和他在一起的人。
可好像,那些都是一些奢求。
她後悔嗎?可能也有點後悔來屾門,可又不後悔自己做的選擇,因?為如果?不邁出這一步,她就永遠不知道原來自己也能做有意義的事?。
她和沈律銘四處拉投資,只為了一個目標,每一次的成功給她帶來的成就感?,不是普通生活可以擁有的。
過去的好幾年,她渾渾噩噩,在姜氏的枷鎖下?,活得痛苦又艱難。
甚至一度患上?難以想像的精神疾病,自己陷入一個密不透風的天網裡。
是阿聿將她拉出來,阿聿讓她重新感?受到被愛,重新感?受到責任和價值,也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和目標。
所?以她真的不想就這樣死。
所?以她第一次發現自己真正的害怕了。
身體?越來越涼,仿佛置身冰窖,連一點溫度都要感?受不到。
她垂下?雙手?,慢慢趴到地上?,緊咬牙關還想繼續往前爬。
只要她有一點點的力氣,哪怕是一點點,她都不能放棄。
除非讓她死在爬行的路上?!
姜也不甘示弱,就在她用?手?肘撐著身體?爬行了一會?後,一雙滿是泥濘的鞋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姜也剛剛甚至都沒有聽到他走路的聲音。
她大吃一驚,頂著艱難的頭?緩緩抬起,望向來人。
這人很高,肩寬背闊,穿著一件老舊的夾克外套,深藍色的牛仔褲上?沾滿了泥水印子,他面無表情地蹲下?身子,聲音極沉。
「不能走了?」
姜也顧不上?其他,張開嘴巴發出沙啞又破碎的聲音:「救……救救……我……」
男人從背包里掏出一瓶水,還有一包餅乾,給她遞過去。
姜也瞬間狼吞虎咽!身體?所?有的細胞都渴望進食,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男人擔心她一下?子吃太多腸胃受不了,而且見她已經逐漸脫水,顧不上?那麼多,從她手?里拿過剩下?的水和餅乾,重新塞到背包里。
隨即她朝姜也蹲下?身子,示意她爬上?去。
姜也伸出手?,可沒有力氣挪動身體?,等了一會?後男人索性抓起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都背到後背。
姜也騰空而起,腦子突然傳來一陣暈眩。
興許是知道自己獲救,姜也渾身不自覺地放鬆下?來,很快就在他的後背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被放在了一個石頭?旁靠著,腳上?用?一根木枝固定?著,手?上?的泥土也不見了,只剩下?那些破皮的傷口,但看得出來,傷口都被清洗過。
姜也忍著疼意,看向來人。
他遞給姜也餅乾和水,姜也再?次接過,啞聲說了一句謝謝後便塞到了嘴巴里。
全部?吞下?去後,她才仔細望向男人。
他看起來年紀和自己差不多,可能還要小一點,穿得隨意,但身形舒展,眼神堅定?,甚至充斥著一種?敏銳的警惕性。
留著寸頭?,膚色黝黑,看起來既粗糙但又充滿生機。五官像極了屾門本地的民?族人。
不等姜也問,他便主動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裡?是迷路了?」
姜也的聲音依舊沙啞,說起話來也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