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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故意的。
扶曜磨著後槽牙,皮笑肉不笑地回頭應了聲。路汀也在看,兩人視線在交匯處碰了一下,臉漲得通紅。扶曜略微驚訝,多看了路汀幾眼,把路汀嚇壞了,縮著脖子往唐林深身後躲。
唐林深護著自己的寶貝,側身擋住扶曜的視線,目不斜視且方寸未亂。
扶曜的占有欲也很明顯,也抬手拉上門,連條縫隙也不留了,他嘴角揚起的弧度跟唐林深一模一樣,兩個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老狐狸。
扶曜結束寒暄,「唐醫生,車在門口了,你們坐車過去就行,早點我安排好送到診所,你們挑著吃。」
「有心了,」唐林深也客氣,「你先忙。」
扶曜欲言又止,他有些事情想請教唐林深,但眼下不合適,溫霧嶼聽著,只能作罷。
「好。」
扶曜送走唐林深,又回屋,乾脆不鎖門了,讓新鮮空氣流通。
溫霧嶼現在的樣子太招人了,情事的餘韻半退不消,他眼皮懶洋洋的掀起一點,盯著路汀的背影。
扶曜摩挲他後背的皮膚,問:「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
「每個人都會羨慕別人身上自己沒有的特質。」溫霧嶼伸了個懶腰,扶曜碰過的地方很癢,他笑了笑,「我覺得他特哲學,是一個很乾淨、很通透的人。這樣的人我沒怎麼接觸過,了解多一些,可以淨化心靈。」
扶曜沒搭話,覺得他純屬胡說八道。
「哥?」
扶曜說嗯。
溫霧嶼又問:「你怎麼不說話了?」
扶曜思忖片刻後,說:「你跟唐醫生熟嗎?」
「不熟,普通的醫患關係,我都沒在他科室待太久,直接轉到神經外科了。」溫霧嶼拖了被子過來蓋自己腦袋上,他太困了,還想睡。
「你的腿沒去複查過嗎?」
溫霧嶼笑了笑,懶洋洋地說:「術後複查過幾回,後來我被自己眼睛弄得焦頭爛額,就顧不上其他了。後來我連眼睛都懶得管了,更別說腿了。能走就行,去醫院麻煩。」
扶曜觀察溫霧嶼的表情變化,不動聲色地問:「你對醫院的牴觸就是因為覺得去一趟麻煩?」
溫霧嶼說是。
扶曜一個字都不信。
溫霧嶼一直閉著眼睛,他不看扶曜,裝睡,好像這樣就能糊弄過去似的。
「路汀……」溫霧嶼喃喃自語,又想起什麼,他問:「哥,路汀是不是生病了?」
「嗯,唐醫生說他有自閉症。」
這倒是沒想到。溫霧嶼下示意睜開了眼睛,不知從哪兒透進來的光太扎眼了,他視線依舊落不到扶曜的臉上,很迷茫。
扶曜面色一僵,心頭血都是涼的。
溫霧嶼沒發現異常,他自顧自地往下說:「路汀一看就是在充滿愛意的環境中成長的人,他的家人、唐醫生都把他照顧得很好。」
扶曜語調很平,他問:「你羨慕?」
「啊?」溫霧嶼覺得扶曜今天有點怪,「哥,你怎麼了?」
扶曜直接把溫霧嶼抱起,他捏住溫霧嶼的臉頰,直勾勾地面對自己,不讓人跑了,「你看得見我嗎?」
溫霧嶼喉結一滾,咽了口沫,心驚膽顫。
「唐醫生確實把他照顧得很好,」扶曜苦笑,「因為路汀配合,他們的照顧是相互的。」
他們坐懷的姿勢,溫霧嶼蹭著扶曜的胯,想曲線救國一回:「我很配合你啊。」
「你別跟我來這一套,」扶曜油鹽不進,他盯著溫霧嶼的眼睛,又問:「我現在讓你去醫院你肯嗎?」
「不去。」
根本沒商量的餘地,再攥著這話題聊下去又得吵。扶曜識趣地閉了嘴,他想把溫霧嶼為什麼抗拒醫院的原因弄明白,還是要從車禍後的那段經歷入手。
那是溫霧嶼的傷疤,長了膿毒的沉疴。
「嗯,」扶曜淡然地說:「不去就不去吧。」
溫霧嶼略微詫異:「啊?」
「啊什麼,」扶曜把溫霧嶼抱緊了,嗅了嗅他身上的氣味,有點香,他們兩個人用的同一罐沐浴液,「管你不行,不管你也不行嗎?」
溫霧嶼覺得其中有詐,不敢回答,腰還扭著。
扶曜拍拍他的屁 股,「別蹭了。」
「……哦。」
扶曜把溫霧嶼放回床上,仔仔細細地蓋好被子,在他眼睛上吻了吻,「你再睡會兒,中午自己吃飯,我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