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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眠無所謂:「你還不知道?」
程珩一看見水井邊沒洗的碗筷,挽起襯衫的袖子,走過去。
「知道什麼?」
明明他是白溪塘的人,結果消息知道的比醫療隊還慢。
周巧的事情被她媽鬧得天翻地覆,程珩一早晚也會知道,岑眠便也不瞞了,當著劉清的面,說得直白,故意給她沒臉。
「張勝強迫周巧發生關係,現在被帶去派出所調查了。」
聞言,程珩一彎腰去洗碗的動作一頓,直起身,目光對上岑眠的。
劉清有些惱羞成怒,她提高了音調:「你別胡說八道,什麼強迫不強迫。」
「一個巴掌拍不響,周巧小小年紀不老實,勾引了我兒子,現在肚子都大了才出來說,不知羞恥。」
程珩一的臉色變了變,像是怕岑眠聽了劉清的話不高興,對岑眠道:「你先回房間,別管了。」
岑眠本來就不想搭理劉清,甩開她的手,撇著嘴要上樓。
背後傳來程珩一與劉清講話的聲音。
劉清像是祥林嫂似的,又一次哭訴:「張勝是個好孩子啊,他這是被人誘惑了啊。」
程珩一的語氣淡漠:「他但凡管好自己,沒人誘惑的了他。張勝把人肚子搞大了,不想負責,他要真關進去了,也是活該。」
劉清最怕的就是張勝進去,尤其在沈平山這裡碰了壁,程珩一的話無疑火上澆油,把她一下點燃了。
「你們姓沈的,也好意思說。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媽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岑眠踏在台階上的腳步頓住。
劉清把今天受到全村人蔑視的不滿情緒發泄出來。
「你媽年紀輕輕,沒結婚就跟了外面的男人,等肚子大了,男人早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岑眠怔了怔,轉頭,看向院子。
程珩一沉默無言,背對著她,背脊挺得筆直,陣風吹過,她卻覺得那背脊,格外單薄和孤寂。
劉清還在罵罵咧咧:「沈平山到現在都不肯讓她回白溪塘,這麼多年不回來,說不定死外面了呢!」
突然,岑眠大步走到水井邊,雙手端起那一盆沖洗過碗筷的水,朝劉清潑了過去。
劉清發出一聲突兀的尖叫。
岑眠罵道:「嘴不乾淨洗洗,別來我們家滿口噴糞!」
劉清渾身濕透,頭髮一縷一縷貼在臉上,油漬混著泡沫,看起來狼狽不堪。
她手指著岑眠,嘴唇哆嗦,朝她走過去的時候,腳下踩著滑膩的水,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岑眠瞪著眼睛,拿手裡的空盆嚇唬她:「再不走我還潑你!」
劉清踉踉蹌蹌站起來,一邊氣急,一邊又害怕岑眠真拿水再潑她。
「你們、你們給我等著!」她一跺腳,撂下一句沒什麼威懾力的狠話,踩著重重的步伐,一扭一扭地離開,臨走還故意踢倒了院子中央放著的一把竹椅。
劉清走後,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
從始至終,程珩一一言不發,就只站在那裡。
岑眠聽了剛才劉清的話,不敢去看程珩一,怕他難受。
她低著頭,想要走去扶被劉清踢倒的竹椅。
腳下地滑,她走得小心。
「你別管了,放著我來。」程珩一出聲,語氣淡淡,仔細聽,才能聽出其中的嗓音微啞。
岑眠繼續往院子中央走,輕輕說:「沒事。」
程珩一走到她身邊,手扣住她的腕子。
岑眠愣了愣,被他拉到了沒有水的地方,她仰起頭,對上男人的眸子。
像是在迴避與她的對視,程珩一斂眸,鴉羽似的眼睫蓋下,看不明瞳孔里的情緒。
程珩一鬆開她的手,拿起旁邊的竹編掃把,開始清掃地上的污水。
岑眠望著他,張了張口,最後又闔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打掃到一半的時候,沈平山在柵欄外探著頭,見劉清不在,鬆一口氣,背手回來。
「喲,這地怎麼那麼髒,劉清鬧的?」
程珩一沒吭聲。
沈平山無奈搖搖頭,坐進了竹椅里,拿一把蒲扇,來回輕晃。
怕有油污殘留,程珩一將地洗了兩遍,腳在地上試了試,確定不滑以後,將掃把靠在牆壁上。
因為沈平山一直在,岑眠找不到機會和程珩一單獨聊天,吃過晚飯,志願者隊伍的女同事喊她去玩桌遊。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