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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瑜被岑眠狠狠踹了一腳,白色校服上還有一個腳印,不停地掉眼淚。
她一邊哭一邊說:「我看小貓可愛,就拿了巧克力餵它,我家是農村的,我沒吃過巧克力,也不知道巧克力不能給貓吃。」
「我用打火機,也是因為那隻狗太兇人,一直朝我叫,想要咬我,我只想用打火機嚇嚇它,不小心才燒到了它。」
林瑜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可憐的模樣讓在場的老師都在嘆息。
只有岑眠咬著牙,死死瞪她。
林瑜哭了很久很久,久到所有人都忘了,是她害死的思思。
老師們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這一位貧困生的自尊。
流浪貓的一條命,抵不過這價值千金的自尊。
班主任給到岑眠的,不過是一句輕飄飄的——
「算了吧。」
岑眠不依不饒:「憑什麼?」
班主任一向不喜歡岑眠,覺得她仗著家裡有錢,不學無術。
她這一腳,是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挑釁,挑釁他的權威。
班主任的臉緊緊繃著不理她。
林瑜扯了扯岑眠衣角,柔柔弱弱地說:「眠眠,你還想要怎麼樣,大不了我把命賠給思思好了。」
看到過林瑜的真面目,岑眠再也受不了她的裝模作樣,她大聲說:「好啊!那你賠啊!」
林瑜刺激岑眠的行為,無疑是給班主任澆了一把火。
「胡鬧!」班主任怒斥道,「岑眠,你以為你是誰?」
她把桌子拍得生響,以此表現出她的憤怒與權威感。
「你在學校里偷偷養流浪貓,把大型犬帶進來,本來就做得不對,還得理不饒人了?」
「你也別賴林瑜,流浪貓在外面活得好好的,你非得把它帶到閣樓里養,養死了也是你的責任。」
「這裡是學校,由不得你胡作非為!」
岑眠他們撿到思思的時候,它才剛出生沒幾天,營養不良,被貓媽媽拋棄,要不是岑眠把它藏在閣樓里養起來,思思甚至活不到今天。
但這些岑眠已經不想跟班主任解釋。
她不是逆來順受的脾氣,班主任跟她來硬的,她能比她還硬。
岑眠踢倒了辦公室里的垃圾桶,撂下一句:「這學我不上了。」轉身就走。
她說到做到,從此再也沒有回過那所學校。
離開辦公室以後,岑眠帶著思思去了寵物醫院。
醫生診斷發現,思思的直接死因並不是巧克力,而是嗓子眼裡有一顆杏仁,導致卡住氣管,窒息而亡。
醫生無奈惋惜,要是只吃了巧克力,是能救回來的。
盒子裡那麼多種類的巧克力,林瑜偏偏要挑上面嵌了杏仁的那顆。
程珩一沒想到岑眠突然就哭了,哭得那麼傷心,那麼委屈,淚濕了滿臉。
程珩一想找紙巾給她,可是他們在外頭,哪來的紙巾。
他伸出手,拇指在她眼角摩挲,擦掉了眼淚,又有新的眼淚流出來。
岑眠也沒想到她會哭成這樣,眼淚不受控制,難受的情緒越來越強烈。
她不想被程珩一看見自己哭得那麼厲害,躲開了他的手,把臉藏進了雨衣的帽兜里。
偶爾有路過的村民,好奇望著他們,走遠了也忍不住頻頻回頭瞧。
有和程珩一熟識的,一臉玩笑地問道:「怎麼回事啊?把人欺負哭啦?」
程珩一不知道怎麼解釋,只能拉著岑眠,帶她先回了老屋。
老屋無人,沈平山又出去下棋了。
岑眠則只知道哭,哭了一路。
好像把高中時憋著的委屈對著程珩一,一股腦宣洩了出來。
她被程珩一帶到屋檐下,脫下雨衣,安置在了竹椅里。
程珩一進屋拿出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
毯子將她露出的皮膚擋住,隔開了無孔不入的濕氣和涼意。
岑眠的哭聲減小,轉而變成壓抑的嗚咽,弓起的背部輕微顫抖,像極了受傷的可憐小獸。
她把自己裹進毯子裡,臉也埋了進去。
程珩一的眸色幽沉,盯著那一團微微聳動的小山,有些沒了耐心,想要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哭成這樣。
他找來另一張竹椅,緊挨在她身邊坐下。
程珩一抓住毯子,用力一扯,岑眠抵不過他,被繳走了躲避的殼子,露出一張哭得通紅的小臉。
岑眠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