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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橘貓甩了甩身子,小腦袋在她的手背上蹭了蹭,奶呼呼的樣子, 惹得大家一陣笑。
因為圍上來了太多的人,小橘貓怕生, 一個勁兒往岑眠身上鑽,想要躲起來。
「行了, 各玩各的吧, 別嚇著小貓了。」余姐把一夥看著貓兒走不動道的人轟走。
吳輕也在醫療隊裡, 余姐轟她也不走,蹲在岑眠身邊, 跟著一起逗著那隻小橘貓。
小橘貓大概在外頭被雨淋又受凍,累壞了,精神懨懨的,裹著毛巾,在岑眠的懷裡鑽了一會兒,很快閉上眼睛,睡了起來。
岑眠見它睡得香,輕手輕腳,把它放進了茶几下面的台子裡,用了三個靠枕圍住它。
小橘貓發出一聲微弱的憨叫,睡得更香了。
岑眠伸出手指,在小橘貓的腦門上點了點,露出一抹很淡的笑意。
笑意不及眼底,發苦發澀。
吳輕見小橘貓睡著了,沒得玩,閒不住,她扯扯岑眠的衣角,「走啊,我帶你去地下室逛逛。」
沈宅有一個地下室,裡面娛樂設施一應俱全,撞球桌,桌球桌,遊戲機,該有的都有。
岑眠沒想到地下室里是這副光景。
吳輕感慨:「修這宅子的人,真是會享受。」
她眨眨眼,湊到岑眠身上咬耳朵,「程醫生家裡雖然是農村的,但條件真是不錯啊,現在農村人都那麼有錢啊。」
在岑眠的印象里,程珩一的家境並不差,念書的時候,吃穿用度,都是名牌,家裡又能建得起這樣的宅子。
雖然和她的家境比,也許是夠不上什麼門當戶對,但也沒有那麼差吧。
而且真要岑眠從門當戶對的裡頭挑。
那些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富家子們,不是過於傲慢自以為是,就是只知道玩樂放縱。光和他們待在一起,就讓人生厭,仿佛鼻尖永遠縈繞著一股腐爛發臭的奢靡味道。
沒有一個人像程珩一。
岑眠搖搖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沒有人像他又怎麼樣。
她再也不要理程珩一了。
沈宅六樓的天台,一半搭了玻璃頂,另一半是露天的空中花園,雜草叢生。
陳甫舟靠在生了鏽的鐵藝鞦韆里,兩條腿伸得老長,搭在鞦韆扶手上,任由鞦韆輕晃,發出咯吱咯吱的悠長聲響。
程珩一站在天台欄杆旁,單手插兜,眸色沉沉。
他的十指修長,夾著一根細煙,食指輕輕點了點,抖落菸灰,動作里攜著一股冷欲。
菸頭明滅,在氤氳潮濕的水汽里,發出暗淡的橙光。
程珩一是會抽菸的,只是從來不在人前抽。
只有陳甫舟知道他一旦抽起來,抽得有多凶。
程珩一抽菸,更像是長久壓抑之後的宣洩。
一根接一根,自虐式的,非得抽到把肺部染黑了才作罷。
在陳甫舟印象里,程珩一抽菸雖然凶,但還算是抽得少,大學裡他也就見過兩次。
工作以後,醫院裡的事情那麼忙,壓力那麼大,倒也沒見他再抽。
不過從年初冬天開始,這小半年,程珩一又抽得多了起來,光是陳甫舟值夜班,去醫院天台透氣,就撞見過幾次。
「你這好不容易回一趟家,不應該心情不錯嗎?」陳甫舟問。
程珩一未答。
陳甫舟並不在意,反正他問程珩一有什麼事,他就從來沒說過。
他不再追問,打開手機,把玩起來。
醫療隊的群里,余姐發了許多照片,都是她在別墅里四處拍的同事們休息玩樂的景象。
陳甫舟一張一張地翻過去,男同事的一掃而過,單身漂亮女同事的會多看兩眼。
不過也就多兩眼。
陳甫舟不管是自身外貌,還是硬體條件,都算得上同輩里數一數二的。
他雖然沒有聲張過,但同事們或多或少都知道,他是陳院長的親侄子。
而更多人不知道的是,他的父親在官場上,也是有名有姓的,出差是坐公務專機的。
所以陳甫舟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送上門來的,他挑挑揀揀,換來換去,就沒斷過。
陳甫舟看得百無聊賴,正準備退出群聊,余姐又發出一張照片,是吳輕和岑眠在地下室里打撞球的照片。
岑眠彎著腰,左手抵在撞球桌上,烏黑的碎發掃過青綠色的桌台,仿佛柔和的春風拂過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