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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駟流的臉色微有些僵硬,他喜歡周靄,他第一次這樣喜歡一個人,所以他情不自禁的總是想要靠近,但周靄卻對他敏感的避如蛇蠍。
陳駟流看周靄將那枚攝像頭固定好,攝像頭頂端紅色的工作燈亮起來,他站在桌邊沉默了許久,才常常的呼出口氣。
陳駟流想,也許是他操之過急,周靄還沒成年,他的身上又帶著特殊情況,他的自我保護意識只會比常人更甚,所以等他開竅都會比常人艱難。
這是正常的,陳駟流告訴自己,他可以耐下心去等,守著他慢慢等待,像等一朵含苞的花盛開。
此刻面對周靄罕見的走神,陳駟流也停下了講課的節奏,他站在白板前,盯著周靄看了會,但周靄依舊毫無察覺,像是依舊沉浸在他自己的意識里。
陳駟流抬手敲了敲手底下的白板,同時,他叫了周靄的名字以作提醒:「周靄。」
周靄被打斷思緒,陳駟流本以為按照周靄的性格,他只會冷淡的不作反應,然後重回課堂,但陳駟流卻眼見著面前的周靄從意識中抽離出來後,第一反應是厭煩的皺了皺眉。
這在周靄臉上是極少出現的鮮明神情,就算在兩周前周靄拿圓規刺他時,那整個過程里,周靄自己的臉色也並沒有半分波動。
「你剛剛在想什麼?」陳駟流不由自主的多問一句。
但很顯然,他不會得到任何回答,而周靄已經迅速的收斂了表情,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學習的內容里。
…
周靄失去陳潯風消息的20天後,學校里原本關於陳潯風沸騰的各種討論都降下去了,課間的時候周靄去洗手間,他在隔間裡聽到別班男生的閒聊,他們說21班的江川和宋明毅那群人一次性炸了好幾個大群,然後挨個收拾了那些帶頭起鬨、亂傳謠言的人。
學校里討論到陳潯風的人越來越少了,但這不止是江川他們的人為原因,還因為他們的身份始終都是高壓下的高中生,近在眼前的又是即將到來的月考,20來天的時間不算長,但對於整天埋頭在學習中的高中生來說,卻實在是太久了,陳潯風消失的太久了,他們翻來覆去討論了陳潯風離開的各種版本,但陳潯風本人都沒有半點消息,所以漸漸的,這些討論都被扔在了繁重的學習外。
那天下午放學,周靄又是班裡最後一個離開教室的人。
周靄漸漸養成了種習慣,那就是在放學後,他會多在教室里坐會,以前司機也接送他,那時從教室到校門口的那段路上,陳潯風和他一起走,當時他們總是心照不宣的走得慢慢悠悠,最後會比按正常的步速走時多耗一段時間。
而現在周靄在教室里多待的那段時間,就像是在耗掉之前他和陳潯風在路上浪費的時間。
冬天天冷,白日也短,這天周靄路過教學樓下時,天已經徹底黑了,寒風撲面,除了遠處高年級的教學樓里燈火通明,近處高一的學生已經非常少了。
周靄停在樓下的公示欄前,他借著路燈的光,看見自己的照片還掛在光榮榜里,但旁邊懲戒欄里,陳潯風那張神態不羈的照片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江川和宋明毅他們那群21班人的處分通知。
周靄的目光在周圍掃過,他像是在尋找,但他最後卻什麼也沒找到,沒有陳潯風的名字,沒有陳潯風的處分通知,也沒有他的半張照片。
夏天和秋天像是周靄的一場夢,也許陳潯風從來沒有回來過。
…
那天晚上回去,周靄和周佑寶同時發起了高燒。
故事總是在重演,接近年底,工作繁忙的周家父母又再次同時離家出差,而保姆阿姨也恰逢一個月一天的休假期,那天晚上,家裡又只剩下周靄和周佑寶兩個人。
晚上周靄就有些不舒服,陳駟流走後,他自己又學了兩個小時,12點多洗過澡,從浴室出來時他更覺得頭重腳輕,他的腳踩滑撞到門框上差點摔倒,為了緩解這種頭暈,周靄還開著窗抽了根煙,並且又靠在窗邊吹著風翻了會手機。
抽完那根煙,周靄將今天的騷擾電話和釣魚信息也都翻完了,他從窗台邊起來,某個瞬間眼前短暫的一黑,周靄放下手機,終於準備過去睡覺。
所以周靄並沒有察覺到,在他剛放下手機時,那條他二十多天前給陳潯風發過去的消息,已經被對面的人接收閱讀,那條「陳潯風?」對話框旁邊的灰色小勾,在12點38分48秒這刻,終於變成了綠色。
周靄是被渴醒的,高燒將他嗓子都燒乾了,他想起來卻感到渾身無力,周靄在此刻才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