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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成的母親被陳禎帶的就盯著他看,甚至被他一番話繞愣了待在原地先沒反應,倒是那邊坐在沙發上的胡成繃直了後背,有些興奮的揚了揚下巴,甚至第一次大膽又挑釁的看了一眼那邊靠著牆壁的陳潯風。
陳禎這番話落,室內突然安靜下來,大家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倒是最自如的那個人,他幾步過去飲水機邊,抽了乾淨的杯子倒了兩杯熱水,端過去分別擺在胡成的父母面前:「來,您二位先喝點水。」
伸手不打笑臉人,陳禎客氣到這份上,也給了解決問題的方案,當著眾位領導的面也完全沒有維護陳潯風,胡成的父母暫時被他勸住,起碼沒有像剛剛那樣撒潑,吵鬧得辦公室里完全沒有辦法去解決問題。
掠過坐在中央的胡成時,陳禎還擔憂的湊近看了他的傷勢,並且罵了陳潯風:「傷得這麼重…我們家那個真的是混球,看把他同學都打成了這樣,胡同學你放心,這次我肯定不會放過他。」
陳禎的助理比他說的十分鐘來得還要快些,眾人在辦公室里並沒等多久,話都還沒說上兩句,門就被從外面敲響了,某位站在門邊的老師拉開大門,進來的是幾個高個子的男人。
為首的似乎就是陳禎的助理,他進門來先是非常有禮數的朝眾人點頭示意,然後看向陳禎叫了聲「陳董」,才轉身向他們介紹就站在自己身後的兩人:「這位是好望區街道派出所的王警官,這位是市一院普外科的蕭主任。」
胡成看著那邊進門來的幾個人,目光微不可察的頓了頓,他皺眉看著那位提著攜帶式醫藥箱帶著口罩的蕭主任。
在助理話落的那瞬間,身後幾個人分別出示了能證明自己職業性和專業性的證件,副校長無奈的邀請幾人進辦公室入座,王警官並沒有坐下,只是找了身後的警員讓他直入主題,開始詢問具體情況。
而那位蕭醫生已經朝胡成走了過去,他微偏頭朝胡成的父親示意,一邊戴上醫用手套一邊說:「麻煩您讓一下,然後讓他平躺在沙發上,我檢查一下他的傷。」
蕭醫生的音色偏冷,語調平淡但不容置疑,胡成的臉色瞬間變白,緊張的吞咽了一下自己的喉嚨,他越過蕭醫生去看辦公室的中央,他母親正在添油加醋的跟警員渲染陳潯風和周靄的暴行,而陳潯風毫不著急,依舊松鬆散散的靠著牆壁,周靄也依舊面無表情的站在那棵綠植旁邊。
「同學?麻煩您躺下。」身前的醫生在催促,聲音不重,但莫名帶著股壓迫意味,胡成慢慢平躺在沙發上,他感受到蕭醫生冰涼的手套觸上了自己額頭,並且有試圖要解開紗布的意思,蕭醫生淡淡解釋:「我先剪掉紗布,看看你的傷勢。」
胡成條件反射的按住了蕭醫生的手,蕭醫生眼皮輕抬,問他:「痛?」
胡成卡頓一下:「…不是。」
站在他身後的父親也出口道:「你就讓醫生檢查一下你的傷,讓醫生看看,讓幾個警察也看看,看看你都被打成什麼樣了,我看他們還怎麼辯駁!」
胡成自己的傷勢情況他自己最清楚,身上那幾處包裹紗布的地方只是破皮流血,放在往常,他打個籃球的扭傷都比這重,但那天晚上,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更慘,也為了能說服父母自己遭受了欺負,他在小診所里花了大價錢,讓醫生幫他弄得看起來極其唬人,他幾乎沒有想到,報警後的第一步竟然是醫生驗傷。
他想捂著不讓拆,但面前的醫生明明氣質溫和,卻莫名有股壓人的氣場,壓的他不敢再抗拒。
胡成微閉了眼睛,感到自己額頭上的紗布被不容置疑的破開,他捏緊了拳頭,但頭頂的醫生看完傷勢,並沒有出口說什麼,胡成甚至鬆了口氣,意味自己躲過一劫。
蕭醫生很快的給胡成做了簡單的外傷檢查,但他並沒有再將胡成的紗布包回去,檢查完之後,他站起來摘掉手套,他看著胡成從沙發上坐起來,淡淡說了句:「小面積皮膚擦傷恢復快,不用纏紗布,紗布和膠帶反而容易造成皮膚過敏。」
那瞬間胡成像是被人迎面扇了一巴掌,臉泛著火辣辣的尷尬。
那邊的王警官看見這邊情況,遠遠出聲問蕭醫生:「情況怎麼樣?」
蕭醫生收拾好東西,往他們那邊走了兩步,當著眾人的面淡淡道:「手肘、頭頸、膝蓋有四處皮膚小面積擦傷、兩處淤青,初步檢查骨頭沒有問題,」他扭頭看向胡成:「如果身體有哪裡不舒服或者不放心,最好是再跟我去醫院拍個ct。」
那個小警員突然問一句:「蕭醫生,擦傷和淤青面積分別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