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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陳潯風突然抬手,越過周靄後背的書包,手掌輕鬆攬住了他的肩膀,周靄感受到陳潯風不重但穩的力道,就支撐在他的後背和肩頸處,並且陳潯風在離他很近的距離里,正看著他,周靄只要稍一偏頭,就能看見陳潯風根根分明的眼睫。
高處有風,周靄在風裡聽見陳潯風的聲音,他說:「一起跳,周靄。」
然後陳潯風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略微使力,兩個人同步向下跳,在空中短暫的半秒內,他們幾乎呈相對靜態,落地前,陳潯風的手快速從他的肩膀向下,挪移到了周靄的腰腹處。
陳潯風像是想要給他力量,幫他穩住他的腰腹。
在此之前的許多年裡,周靄踽踽獨行,他連與自己的親生父母都沒有這樣靠近過,他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周靄與人群隔離的太遠、太久,他冷漠的排斥著所有人和物的靠近,他總是隔離在世界之外,但他唯獨不排斥陳潯風。
幼年時拉住他手不松的人只有陳潯風,現在他即將成年,但攬住他肩膀的人依然只有陳潯風。
腳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陳潯風將手從他身上挪開,腰腹處的緊繃感緩緩鬆懈下來,周靄低頭,看向腳邊的兩隻貓。
和他上次見到時確實有些變化,周靄能看出來它們體型的膨大,他彎下膝蓋蹲下身,從背著的書包里拿出狗糧和貓糧,然後摸出那個淺藍色的塑料打火機,他拿在手上輕摁一下,旁邊的幾叢草里就竄出來聽覺敏感的貓狗。
「它們好像更喜歡吃你買的東西。」陳潯風蹲在他旁邊,手肘撐在膝蓋上,和他一起看著面前吃東西的貓狗。
「你是怎麼發現它們的?」陳潯風伸手揉著一隻小狗的頭,偏頭看周靄。
周靄垂著眼皮,又從食物的袋子裡給它們倒了些出來,放下後袋子後才打了句簡單的話:路過,聽到貓叫。
後山是處死路,正常情況下,不論去學校哪裡都不會路過這個地方,只有周靄會「路過」這裡,所以也只有周靄發現藏在這邊的這群動物,陳潯風看著周靄的側臉,並沒有多問,只是慢慢點了點頭。
第二天早上,周靄到校的稍早,他和陳潯風在連接兩棟教學樓的空中走廊前分開,隨後兩個人分別去往兩邊不同的教室。
到1班時,周靄發現教室的後門罕見的關著,他繞去前門,進教室時視線下意識淡掃而過,才發現教室的後門處,1班的兩個男生正扭打在一起,教室里來的人還不多,此時全都圍在後門處拉架勸架,周靄淡淡收回了目光。
人群中央,正互相推擠著把對方往門板上摁的人是胡成和蔣文意,兩個人的眼裡都帶著狠,他們之間並不是簡單的小打小鬧。
周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想起昨天陳潯風說的話,陳潯風說他不能讓胡成作弊,但胡成只要作弊,他就能確保胡成被發現,所以陳潯風那句話的意思是,他找了人盯住胡成,而現在周靄確認,陳潯風找的那個人,是蔣文意。
那邊的斗毆里夾雜著男生的謾罵,胡成的聲音處在變聲期,嘶吼起來極其的干啞刺耳:「操你媽!考試中途跳起來打報告,你真不愧是學習委員啊!」
「你大張旗鼓的舉報我,我是不是還要給你頒發積極清廉的證書啊?」
蔣文意的聲音反而被胡成襯托的極其平靜:「…1班的人,期中考試都作弊,你知道作弊是什麼性質嗎?」
周靄從書包里拿出課本,沒有再理會教室角落裡的那場鬥爭。
但這場鬥爭最後也沒有瞞住,大早上在教室里,兩個人的惡鬥引來了班主任秦老師,秦老師昨天才出面處理胡成的作弊事件,今天胡成就在教室里胡攪蠻纏的和人打架,秦老師大早上就在教室里暴怒,他走時叫走了鼻青臉腫的胡成,而之後一整個上午,胡成都沒再回教室。
第27章
胡成這兩周過得都有些渾渾噩噩。
先是他極其厭惡的那啞巴不知怎麼就搭上了陳潯風,而那囂張霸道的陳潯風還非常高調的護著他,啞巴有了靠山,不說1班、就是整個年級,知道周靄的見了他都開始繞道走,1班裡的風向大變,沒有人再敢去明面上主動招惹周靄。
而就是周靄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樣,還能次次考試都登頂第一;周靄幾乎綜合全能,就算是歷史和地理老師,也對他,他們每天來教室上課的時候,都會重複說現在來1班的唯一動力就是周靄;甚至他去參加物賽,1分之差並沒有進複賽,明明是他自己無能被淘汰,迎來的卻是物理老師和秦老師的輪番安慰,秦老師在講台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