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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鈞走後,就一直被白盛扣在身邊,哪也不准他去。
舞會開始,幾乎所有人都聚集到會場的中央,除了白家兄弟和季塵,還有一兩個晚來的客人之外。悠揚的音樂響起,燈光隨之變暗,十分應景地烘托出曖昧的氛圍。
姜一檸仍趴在角落的椅背上,朦朧的暗色燈光幾乎將她隱匿在黑暗中,身邊的侍應生早已不見身影。
一位晚到的男賓無奈地想找處位置坐下,欣賞會兒音樂。眼神飄到角落處時,索性改變了主意。他端了兩杯酒從會場的一端繞到另一端,臉上露出了比這場舞會更令人期待的表情。
姜一檸枕著手,朦朦朧朧覺得身旁站了個人,自覺是小白過來找她了。
「你好小姐,能請你喝杯酒嗎?」
音樂聲音過大,男人又湊近她說一了遍。
「喝!」姜一檸猛地起身,高高舉起手隨後對著空氣敬酒,眼睛卻是半闔上的。
這邊動靜不小,但盡數被藏進現場的旋律中。姜一檸起身的一瞬間,手包也掉到地上,男人見狀放下手裡的酒杯,也沒管地上的手包,想伸手抓那節露在空氣里的冷白手臂。
可下一秒,他和姜一檸中間就橫空多出來一個人。男人還未來得及反應,就被保鏢請走,他自然不敢置喙,光是背影他就感受到這個男人的不容冒犯,更何況能動用現場保鏢的沒幾個人。
靄靄夜色,濛濛酒氣,將整個人都燒得發熱。
姜一檸腰臀緊緊貼著桌沿,細高跟完全支撐不住她,整個人東倒西歪,在地上踏著類似「恰恰」的節奏,狼狽又好笑。
「誰讓你喝這麼多酒的?」季塵的聲音有些嚴肅,呵斥道。
姜一檸意識半醉半醒,整個身體軟綿綿的,所言所語半分不受控制,喝大的人仿佛情緒也被放大了。聽見別人語調高了幾分,委屈瞬間翻湧而來。
「你凶我。」她抿著唇,幾個字含糊地往外哼出。
伴隨著嗚咽的哭腔整個人倒進面前的懷裡,掛著淚花的臉還在冰冷的面料上揉蹭了一番,隨之掀起男人身上溫熱的馨香。她好像覬覦這股味道太久了,借著酒勁慢慢向上攀登,直至雙手交握在他頸後,又得寸進尺地踮起腳尖,將整張臉都揉進他的頸窩裡。
她感覺到舒服,滿意地用鼻尖蹭了蹭。
季塵深深舒了口氣,還好她不夠高,又隔著西裝,□□的面料才得以將這份柔軟拒之門外。他兩隻手垂在褲線中央,手指蜷了蜷。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要我不來,你剛剛就準備這樣自投羅網?」明明知道懷裡的人醉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教育」一番,只是語氣卻溫柔不少。
「嗚——」
「我好難過,媽媽不要我了,外、外公也走了,就剩嗚嗚、檸檸一個人了,你還凶我」
她說的話斷斷續續,像含在嘴裡的棉花軟綿無力,最後只剩一片嗚咽聲。
季塵調整好呼吸才開口,「好了,我的錯,不該凶你。」完全一副哄小孩的意味。
懷裡的人滿意地嘟囔了幾句,隨後腳尖難以支撐地跌下去,上半身也軟綿綿往下倒,季塵下意識地伸手托住她的腰,才勉強將人穩穩固定在懷裡。
禮裙薄如輕紗,因醉酒而發燙的身體隱隱透過衣服面料傳遞體溫,季塵寬大的手掌瞬間有些無所適從地抽動。
他心想:她怎麼這麼瘦。
舞曲已經入尾聲,人將散場,燈也會重新打開,屆時他們這幅樣子也會堂而皇之地暴露。
「姜一檸,你能自己坐下嗎?」
懷裡的人聞聲未動,雙手仍勾得緊。
季塵無奈摸出內側口袋的電話,撥了出去。
「林叔,把姜小姐的房間收拾出來,我待會兒帶她回去。」
「再讓人準備醒酒的茶。」
聽到酒這個字,姜一檸像是起了條件反應,瞬間抬起毛茸茸的腦袋,從懷裡探出來:「來!小白!再喝一杯!」
季塵眉頭一挑:好,他記下了。
電話那頭,幾乎是壓著笑意回了句「好的」。
季塵好不容易才把勾在自己頸上的手拿下來,他扶著姜一檸從側門離開,走了一段才聽見宴會廳的樂聲消弭。
他向來不喜飲酒,生意場上他更不需要通過喝酒來談成某筆生意,相反他更厭惡那些明明清醒卻假裝不勝酒力湊上來的女人,其心昭然若揭。而他怎麼也不會料到,有一天他會蹲在路邊跟哄小孩一樣,哄一個喝得爛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