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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了風衣,掛在木架上,「來多久了。」
「在這邊吃得午餐。」
陳淵走進書房,中央一樽鼎爐內焚著薰香,陳政和萬宥良正在下軍棋。
「父親,萬伯父。」
萬宥良點頭,「喜喜說,你和周家的公子動手,腦袋受傷了,嚴重嗎。」
陳政頓時沉下臉,「你怎麼回事。周秉臣是什麼勢力,你能得罪嗎?」
陳淵佇立在那,「我沒碰他,砍了自己。」
萬宥良摩挲著棋子,不說話。
「你不是魯莽的性子。」陳政放下棋子,走向他,「理由。」
陳淵沒有隱瞞,「周源帶人綁她,我在場。」
「解決了嗎?」陳政出乎意料地平靜。
「解決了。」
「我也年輕過,你胡鬧這一陣,我沒阻止你,你收收心,到此為止了。」
陳淵緊抿唇,沒出聲。
萬宥良問,「綁誰?」
「不重要。」陳政坐回棋盤前,「日子定了。」
「女大不中留,定了好,喜喜急得很啊。」
陳淵一僵,他看向陳政。
陳政大笑,「你岳父陪了喜喜18個億的嫁妝,可是相當隆重。」
萬宥良也笑,「老陳,我欣賞這女婿,將來整個萬家,都是他們夫婦的,哪怕10個18億,我也資助得起。」
陳政說,「陳淵穩重,不比老二的骨頭野,他結了婚,是負責任的人。」
「我正是看中他這點。」萬宥良審視著陳淵,還算喜愛。
「您同我商量了嗎。」一直沉默的陳淵,忽然發問,「萬家的資金未經我簽字批示,為何流進公司帳戶。」
陳政看棋盤,不語。
他斯文紳士的風度,此刻有些崩盤,「您在我身邊安插眼線,監視我,指使安橋盜用總經理公章,在董事局瞞天過海,引入萬家的資金。」
「陳淵。」陳政打斷他,「安橋的存在,是監督防止你犯糊塗,被女人誘惑,最終走錯路,重蹈當年的覆轍。至於其他,決定權在我。」
原本和諧的氛圍,迅速垮塌。
「我撫養你,從你出生,留學,入職,數千萬的成本。陳家餵你多少,你要承擔多少。我對你傾注的精力遠遠超過老二,他沒怨言,你更沒資格有。你畢業那年,我問過你,要繼承權還是要自由。你親口說,你要繼承權,要晟和。既然做出選擇,沒有後悔的餘地。」
陳淵松扯領帶,「您定了哪天。」
「十月底。」
「如果我還上18億呢。」
「你放肆!」陳政一把掀翻棋盤,堅硬的棋子砸在他臉上,砸出紅痕,「結婚是結婚。」
萬宥良目睹這陣仗,蹙眉,「老陳,你——」
「陳淵,你就這麼不願意娶我?」
萬喜喜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她似乎站了許久。
他轉過身,陽光照出影子,靜止著。
第63章 只給我一個月
萬喜喜凝視他,「陳淵,我們單獨談。」
她說完,退出書房。
陳淵攥著拳,許久,鬆開。
冗長的走廊,牆壁遮住光,他佇立在陰影處,面容晦暗不明。
他究竟入過多少女人的夢,又殘忍抽身。
「沒有轉圜了嗎。」
陳淵聲音沙啞,「抱歉,喜喜。」
「同我結婚,你很委屈嗎?」萬喜喜紅著眼眶,「我不美嗎,不體貼嗎?鄭野的堂姐,易名的妹妹,她們也不愛聯姻的丈夫,易蘊在婚禮前甚至要逃婚,可最終,她們也留下了。」
她挨近他,揪住他衣領,用力哭訴,「你為什麼死活不願試一試?哪有一個丈夫對妻子這樣冷漠,你拒我千里之外,當然無法愛我。」
陳淵閉上眼,依然那句,「抱歉。」
萬喜喜無力垂下手,她一向濃妝艷抹,奢華張揚。萬家的女人,她,她母親,繼母,都如此。
可陳淵不喜歡,他鍾情嬌嬌糯糯的女人,不禁風浪,純白無瑕,依附著他,脆弱易碎。
於是,萬喜喜再不碰那些,她學著乾淨收斂的模樣,陳淵卻看不到。
「所有人都出席了我們的訂婚宴,你提出退婚,要逼死我嗎?」
他鄭重面對她,「我會澄清,最大限度保全你的體面。」陳淵胸膛鼓起,又塌陷,像在爭鬥,「我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