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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上冰雪封路,上百輛車困在高速,他降下車窗,無意掠過江港,遊輪,客船,來來往往。
幾乎沒有穿煙青色衣服的女人。
即使有,他未必認出。
偏偏時隔一年,在市人民醫院,陳淵一眼確定是她。
近距離,她如此神似函潤。
函潤的梨渦,眉間痣,她皆有。
而函潤沒有的,她也有。
陳淵顫著手,熄了燈,坐在一片黑暗深處。
那頭,沈楨同樣在凝望這場大雨,以致於陳崇州進門,也毫無知覺。
直到他從背後抱住她,才驟然回神。
「你不是去老宅嗎?沒住一晚啊。」
「住不慣。」他脫掉外套,掛在門後,「吃晚飯了麼。」
沈楨撲上去,又抱住他,「陳教授害臊啊?我猜你不是住不慣,是特意回來陪我。」
他側過身,這張面孔,笑得明媚純真,沒有半分心機,乾淨簡單如一張未污染的白紙。
陳崇州急切吻她的唇,喘息間,「辭職,行麼。」
沈楨一愣,「為什麼。」
他兩手解著扣子,吻得更用力,「我養你。」
瑣碎的胡茬扎得她癢,蜷縮起來咯咯笑。
這次,陳崇州格外蠻力。
窗外霹雷越響,他越是發狠,狠到最後,沈楨險些呼吸不了。
喬麗之前說,男人不喜歡千篇一律。
情事,細琢磨,都那樣。
男人換伴侶,圖刺激,圖新鮮,女人要會刺激,會翻新,層出不窮俘虜他。
倪影那款,就屬於外表和技巧並重,需求什麼,她應有盡有,而且,不是皮毛,是精通。
上知男孩心,下曉男人意,對症下藥。
所以在情場過關斬將,登頂頭號海王。
沈楨沒那天賦。
她趴在陳崇州胸膛,聽他說,要出差。
白天接到醫院通知,臨時安排他去一趟蕪城,給一名雙惡性瘤前列-腺癌的患者會診,年紀很小,才17歲,發病率十萬分之一。
男科方面,陳崇州堪稱一流權威,再沒救了,經他手,起碼,能湊合使。
廖坤打趣他,拯救萬千女性於水火,是婦女之友。
茂密的長髮像海藻,恣意纏著他,「要去多久?」
「一周。」
她懶洋洋地,「那挺久。」
陳崇州朝她耳蝸里吹氣,喉間的笑,又悶又啞,蘇得很,「捨不得?」
「才不是。」沈楨頓了頓,「我回我媽家。」
這女人,還真不黏人。
談戀愛,理性又瀟灑。
她要是黏他,他興許覺得沒勁,她不黏,他倒形容不出什麼滋味。
很帶感,很勾人。
陳崇州覆在她身上,「我帶你走?」
沈楨搖頭,「不去。」
太膩乎了,厭得也快。
和高段位的男人談情說愛,需要飢餓營銷。
陳崇州出差次日,他負責的那塊項目正好竣工。
這是富誠旗下的重點工程,另一樁隸屬晟和集團,陳淵的手上。
沈楨陪同經理在商務會館談業務,夜裡十點才結束,4億的招商指標,全部簽約。
陳崇州這回,在業界算是打出名頭了。
陳淵那邊的工程更大,又位於市中心,本來招商評估在7億左右,但工程出岔子了。
北江路到西郊修建輕軌,而工程的末段地基,與軌道有交叉,共占了一段面積,要重建100平方。
晟和沒越界,在土地局批准的地皮範圍內,軌道也沒越界,是部門人員的規劃圖紙有測量誤差。
晟和不願意完全背鍋,陳淵約了中鐵局的管理層,商議分攤,晟和重建50平方,鐵路繞行03公里。
談判的酒局,恰好也在這家會館。
沈楨等電梯時,和陳淵打個照面。
經理迎上前,「陳總到這邊談生意?」
他嗯了聲,「富誠的項目順利嗎。」
經理賠笑,「有二公子坐鎮,自然順利。」
陳淵心思沒在這上,注視著後面的沈楨。
那眼神,活生生的,是男人對女人才有的眼神。
經理髮覺,裝模作樣看腕錶,「沈助,你向陳總匯報一下詳細進展。」
說完,便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