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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
鄭野眼亮了,「哪天?」
陳崇州雲淡風輕舉起杆,「昨天。」
「你媽的。」
八百米外的2區,陳政和幾名國企老總結束了應酬,朝停車坪走。
「老陳,要退位了?」
陳政笑著,「有此意。」
「長公子繼承?」
他倒背手,有一搭無一搭摩挲腕錶,態度含糊其辭,「在斟酌。」
豪門家族,一旦放出繼承人的風聲,很容易出岔子。
廣平集團的二兒子,宣布成為繼承人的當天,在高速路遭遇車禍,夫妻雙雙斃命。
而兇手,正是內鬥失敗的長子。
陳政謹慎,是防著兩位不省心的太太,以及商場的對家。
越拖著,外界摸不准,越平安。
車駛出2號場,途經1場區,隔著好遠,陳政視線無意一掃,發現陳崇州的身影。
鄭家的兒子鄭野也在,平時玩得來的,就屬他為首的圈子。
那寶貝疙瘩,被鄭玉騰寵得無法無天,幾年前,和一位大人物的乾女兒玩地下戀,所謂的「乾女兒」,掩人耳目罷了,說白了,是「小蜜」。
勾搭沒多久,大人物綠得發威了,查鄭家企業,往死里罰,封禁了工程。
這渾小子的德行,鄭玉騰愣是沒捨得打罵,倘若陳淵捅這婁子,陳政能廢了他。
鄭玉騰膝下就一個兒子,不比陳政,廢一個,再扶植另一個,那津德的老爺子,一共三位公子,更是不近人情。
車拐彎之際,山上捲起一陣風,颳倒了休息區的遮陽傘,沈楨瞬間被砸在底下,沒聲沒息的。
陳崇州扔了球桿跑過去,十幾斤的傘架,一腳踢爛,扯住趴下的沈楨,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緊張得很。
下一秒,那女人的面容,暴露在夕陽里。
陳政當即變了臉,「老常,靠邊。」
司機一踩剎車,揭過柵欄,望向這一幕。
陳崇州摟著沈楨,「砸後背了?」
她搖頭,「沒砸」
「砸哪了。」
「胳膊。」
他擼起袖子,果然一塊青紫。
陳崇州拇指壓在上面,碾開淤血。
「你受幾回傷了?」
認識至今,傷了四五次。手,腳,胸,腦袋,沒好地方。
「你什麼體質,專吸意外。」
「我吸渣。」沈楨犟嘴。
他漫不經心掀眼皮,「是麼。」
「周海喬不渣?」
「你是指他麼。」
被戳穿,她撇開頭。
陳崇州揉了一會兒,「我以後不渣你。」
沈楨偷偷看他,又立馬垂下眸。
鄭野在犄角旮旯吹了個口哨,「心疼了啊,渣男從良。」
易名揮著杆,「難得二哥終於心疼倪影之外的女人了。」
陳崇州不耐煩,回嗆,「我疼你女人了?」
鄭野樂了,「你要疼,我送你啊!兄弟如手足。」
玩笑歸玩笑,這位氣性大,心情稍不對勁,說翻臉就翻臉,趕緊使了個眼色,帶那撥人撤了。
這時,陳政忽然推車門。
老常攔住,「您別衝動,二公子不像陳總,他雖然愛玩,可沒聽說對哪個女人走心。」
「你忘了姓倪的?」
其實,不論姓什麼,血氣方剛談一段,拿錢打發了,怎樣都行。
主要是撿了陳淵的女人,這齣,屬實太過火。
老常鎖住前後門,「二公子不是沒領她回家嗎。」
陳政一向縱容陳崇州,一則愛屋及烏,憐惜何佩瑜,也溺愛他。二則,私生子沒名分,虧欠多。再者,他也懂分寸,那些富家子弟的通病,浪蕩,無用,闖禍,他從未有過。
加上,不是正統的嫡系接班人,管制他不嚴。
沒成想,他胡鬧得厲害。
老常說,「二公子有主意,沒陳總聽話,您得順著他。」
陳政面孔黑壓壓,「這個混帳東西!讓他回老宅一趟。」
傍晚,西郊四合院,燈紅通明。
兩輛黑色奔馳相繼開進院子,車頭頂著車頭。
同時下車,陳政駐足,打量陳淵,清減了不少,鬍子沒刮,挺消沉,於是心裡咯噔一下。
倒不為別的,他情緒萎靡,是萬喜喜沒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