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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宥良的那通電話,讓陳政夫婦下了通牒,他再不肯,也要認。
陳淵這時點開一條短訊,來自於陌生號碼,看完,臉色瞬間一沉,對萬宥良說,「不留了,公司有會議。」
「你可太忙碌了。」萬宥良擰了下眉頭,「婚後不要冷落喜喜,家庭,事業兩不誤才對。」
陳淵笑了一聲,「這場聯姻,不就是基於陳家與萬家的勢力考量嗎。」
事實的確如此。
只是態度,萬宥良不喜歡。
權貴的婚姻,至於愛不愛,不重要,背景,財力,人脈,是結合的唯一條件。
生在什麼階層,服從階層的規則,無一例外。
顯然,陳淵把醜話說前頭,暗示萬喜喜嫁給他,有名分,有地位,卻不一定夫妻和睦恩愛。
萬宥良探過陳政的口風,這位大公子比較薄情,指望一場聯姻套牢他,絕無可能。
但萬喜喜非要賭,萬家只好任由她。
好在,陳淵比那位二公子穩重,也老成,長子的束縛多,沒那麼野性難馴,陳政管得住。
結了婚,不是他想離,就能離的。
萬宥良早有耳聞,陳政的那位二公子,才是一把硬骨頭,他不樂意的,輕易逼不成。
陳淵起身,朝萬喜喜掃了一眼,便告辭。
她緊接著出來,牆下的法國梧桐開得茂盛,他佇立在樹冠投灑的陰影里,迎風點燃一根煙。
陰雨連綿,刮過陳淵的鼻樑,像一幅翩翩如玉的畫。
萬喜喜裹緊披衫,走近他,「你還有話對我講麼。」
陳淵注視她,噴出一縷霧。
那儒雅帶點放肆的勁兒,誘惑得不行。
一想到這男人,還不屬於她,萬喜喜就心癢得要命。
她要撫摸他臉,陳淵側身避開,「你去國賓商場了。」
萬喜喜手一頓,果然,為那姓沈的。
「我去買東西。」
「是麼。」陳淵盯著她,「萬喜喜,你哪不痛快,沖我來。」
「我為什麼沖你來?」萬喜喜觸碰他潮濕的襯衣,將解開的紐扣繫上,「你馬上成為我丈夫了。」
她系好,他又重新解了,「我不希望,你自己毀掉婚事。」
路燈在他身後,光影迷離,連同他臉上也晦暗一片。
「你什麼意思。」
陳淵目光深沉,「字面意思,你應該夠聰明。」
煙還剩半支,他戳滅在樹幹,轉身出門。
「陳淵,你喜歡她什麼?」
那女人,談不上美,又不安分,家世更平庸,在她們的圈子,連端茶倒水都不夠格。
充其量,匹配一個中產。
她不甘心被那樣的女人,在自己丈夫的心中捷足先登。
陳淵回過頭,「你喜歡我什麼。」
性感,英俊,紳士,他的一切都異常迷人。
萬喜喜覺得,陳淵是一個無止境的黑洞,吸引著不了解他的女人,誤入他的深處,也吸引著了解他的女人,沉溺於他。
她靠近一步,「你帥啊。」
陳淵表情照舊,「所以,你不在乎我有沒有心。」
萬喜喜踮起腳,手腕纏住他領帶,冰涼的雨絲吹著他,也掠過她,「沒有一成不變的真心,擁有你完整的人,最實際。」
陳崇州回了一趟富江華苑。
進門,倪影的紅色高跟鞋擺在玄關。他停頓了一秒,撂下鑰匙,推開臥室門。
「崇州!」
他幾乎沒看清,她便撞進他懷裡,頭髮濕漉漉的,剛洗過澡。
「我去醫院,你不在,問何姨,她說你沒回去。」
陳崇州垂眸,「巡演結束了?」
「我退出劇組了。」倪影仰起臉,「我想念你,一刻也離不開你了。」
這話,她要是早幾年說,也許是另一種結果。
可如今,陳崇州的感覺不對了,面對她,累,沉重,也寡味。
面對沈楨,卻截然相反。
他這人,在感情里向來不喜歡拖。
陳崇州身體略錯開一些,「你喜歡演戲,沒必要為我耽擱。」
「我知道你不願意我拋頭露面呀,以後——」
「以後,我不干涉你。」他打斷。
倪影原本挨著他胸口,他再次抽身,「這套房,你住。」
說完,他走出房間,摘了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