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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問什麼,我也不了解。」
陳崇州心裡琢磨著沈楨,從天台下來,好巧不巧地,在走廊轉角撞個正著。
她頸部貼著四四方方的白繃帶,簡易包紮,在按電梯。
6樓,皮膚科。
治外傷的。
沈楨從門壁的投影上也瞧見他了,一扭頭,裝沒瞧見。
陳崇州側過身,倚著電梯門,數字一格格跳,到這層,門打開,裡面有幾名醫患,「陳主任。」
他頷首,沈楨剛邁步,他胳膊一探,按關門。
沒故意攔她,但她也無法越過他。
護士問,「您不進?」
他蠻溫和,「有事。」
護士靦腆笑,「陳主任,您女朋友真美。」
陳崇州不咸不淡瞟沈楨,「哪個。」
「倪小姐。」
他嗯了聲。
沈楨也打量他,儀表堂堂,英俊清冷,其實,一斯文敗類。
他要是真玩,彼此心照不宣,分了也痛快,打著戀愛的幌子玩,最可惡。
門合上,她鼓著氣,往右邊挪,「我坐電梯。」
陳崇州懶散盯著大理石磚,視覺拉寬,她影子不免虛胖,又穿著純白的針織長裙,像個雪球。
「沒不讓你進。」
「可你擋道了。」
他單手揣兜,手指隔著白大褂無意摩擦兩下,臉上一副坦蕩,好像沈楨冤了他,「脖子怎麼弄的。」
第44章 我也沒放下
沈楨捋了捋發梢,蓋住紗布,「嗑的。」
「嗑脖子?」
這小傷,陳崇州本來沒擱心上,她一撒謊,反而不對勁。
哪有人嗑喉嚨,畢竟下巴擋在前面。
分明自己割的。
「你是烏龜?不老實縮著,伸那麼長幹什麼。」
沈楨要去隔壁電梯,他手臂一橫,攔住,「說實話。」
「我說實話,你替我報仇?」
他神色正經,倒不像開玩笑,「也許會,不一定。」
「我偏不說。」沈楨忽然一蹲,陳崇州始料未及,被她逃了。
他也有風度,不急不惱罷休,手揣回白大褂的兜里,「看過心理學麼?女人憎恨一個男人,與喜歡他,成正比。越是喜歡,態度越惡劣。」
沈楨承認,是恨他,即使平日見不著,他也時不時出現在她腦海,提醒她:嗨,大美女,愛過一渣男啊。
可他直白挑明,她不認。
「天下男人多得是,我不吊死在一棵樹上。」
「背地裡沒罵我?」
之前,確實天天罵。
有一回發泄,她忘了屏蔽廖坤,詛咒陳崇州便秘脫肛。
不知道,廖坤出沒出賣她。
她當場語塞,陳崇州趁機拽過她,手撐住牆,傾身在她耳畔補了一句,「還沒放下?」
沈楨同他對視,「我根本沒拿起過。」
他打量她許久,近乎一個世紀般漫長,這女人,嘴硬,心軟,澄淨的眼睛不會騙人。
他身體壓得更低,鼻息噴在她臉頰,清清冷冷的男人,氣息都不似其他男人那樣燙,「其實,我也沒放下。」
沈楨別開頭,「鬼話。」
他笑出聲,「還挺精。」
電梯停停走走,直到再次打開,她進去,陳崇州也進去,按了數字5。
梯廂里沒人,空氣逼仄稀薄,他身上一貫濃稠的煙味,淺到微不可察。
男科的病人九成吸菸,因此科室不過度禁止,醫生在非公共區,比如天台,男廁,室外樓梯間,基本都抽。
而且長年累月抽菸,皮膚會浸潤煙味,衣服遮不住。
除非,他抽得少了。
一個成年男性,此舉目的,顯而易見。
「在備孕?」
陳崇州皺眉,「聽誰說的。」
「猜的。」
他不信,「廖坤告訴你的。」
沈楨沉默,沒猜錯,他真在備孕。
女人都有嫉妒心,尤其有過交集的男人,另結新歡,難忘舊愛,最激發女人的怨憤。
她不偏執,不舔狗,多少也委屈。
曖昧那倆月,他也接過她下班,一起散步,擁抱過夜,和戀人無兩樣。
結束時,他抽身比誰都瀟灑。
就好像,她那段戛然而止的感情,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