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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層細密的汗珠,驗證了她有多緊張,同樣,也意味她抗拒他。
「這樣好些嗎?」
只不過車廂太熱,脫一件外套而已,被他演繹的,如此欲而誘惑。
那種難得一遇的,真正的調情高手,動人心弦於無形。
她原本覺得,陳淵紳士克制,沒想到也有這一面。
陳崇州似乎沒有。
他縱慾的一面,也近乎是禁慾的模樣。
或許,他有。
情感上的放縱,瘋狂與失控,都傾注於另一個女人。
陳崇州為倪影,染上菸癮,遊戲人間。
這故事聽上去,荒唐又浪漫,他要是和倪影修不成正果,不知道還愛不愛得上別人。
其實沈楨沒那麼放不下他,又不是相好了十年八年,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她只是心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
被周海喬害苦,又被陳崇州玩弄,充當排解男人寂寞的一盤菜。
陳淵發覺沈楨在顫抖,手覆上她後背,氣息一起一伏。
他莫名好笑,「我醉了還是你醉了?」
夜太深。
海灣燈火朦朧,輕而易舉掀起白天積壓的情緒,巨大的無力感像窗外奔騰的潮水,淹沒了她。
「陳淵。」
他應聲。
她又叫,「陳淵。」
「怎麼了。」
「我哪差?」
沈楨胳膊撐住座椅,懸在他面前,「他們為什麼騙我,耍我。」
陳淵看著她,「誰騙你。」
「周海喬,還有他。」
他。
單是那男人的名字,沈楨提起,都扎心。
陳淵虛虛實實抱著她,「很喜歡他嗎。」
倒談不上很,有時候,不甘心的鬱悶,比愛情本身更致命。
許久,沈楨聽見他說,「我不騙你,好嗎。」
從遠處,陳淵的車異常安靜,沈楨在裡面29分47秒鐘了。
陳崇州沒由來地,一陣煩躁。
東疆港的夜市設在兩省交界,環境混亂,每年4月到9月,露天大排檔通宵營業,聚眾拼酒打牌,鬧場子的地痞比比皆是,畢竟和沈楨好過一段,尾隨她這麼久,純屬夜深人靜,不太放心。
結果,卻目睹她幽會這一幕。
他一踩油門,車速飆得極快,沿原路駛離。
與此同時,陳淵收到安橋的簡訊:陳二公子在西海岸,您的右後方。
陳淵看了一眼,關機。
酒意上涌,燒得胃痛,他倚著靠背,有點乏。
沈楨挪到駕駛位,「你住哪?」
「南江路,陳公館。」
她揭過後視鏡,無意一瞥。
恰好,陳淵也注視她,那赤裸裸的,比港口連綿的霓虹燃得還劇烈的目光。
他那雙眼睛深沉得像漩渦,吸得沈楨,費好大力才移開。
據說頂級富商都住在南江路,然後去北江路養情人,一橋之隔,六分鐘車程。
因此,那座南北橋被戲稱「通天橋」,北江路的女人傍了南江路的男人,雞犬升天。
陳淵這人,倒不像在北江路「安家」的男人。
凌晨一點,沈楨熄了火,后座的男人沒動。
她繞到後面,拉車門,「陳淵?」
男人緩緩睜開眼,醉意散了大半,清明無比,「不進去嗎。」
她抿唇,「我回家。」
「幾點了。」他摘了腕錶,捏在手心,「我不是正人君子?」
「你是」
「既然我是,留下過夜,明天醒了酒,我送你。」
是太晚了。
萬一驚動李惠芝,這頓罵逃不了。
再者,沈楨怕黑,這時辰街上沒人,燈也暗。
「那我睡哪。」
陳淵正好下車,他略低頭,打量她,「你想睡哪。」
沈楨說,「我自己睡。」
這份天真到骨子裡的純情,弄得男人心軟。
他笑出聲,「嗯。」
當晚,陳淵睡客房,沈楨睡在他的主臥,有獨立浴室,比較方便。
對待女人,他風度很好,不刻意,不虛偽。偶爾出格,也及時控制,不會讓她不自在。
沈楨躺下,開始失眠。
房間的一切,充斥著陳淵的味道。